最後的結果是他氣的飯也不吃了,將飯盒連我一起趕了出來。
雖然我完全不明白他氣的點在哪裡。
在門口的劉嬤嬤伸長脖子如同一隻等待著幼崽的鵪鶉一般,看見我手裡紋絲不動的食盒和略微尷尬的我,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
“沒事,殿下可能不太餓,”劉嬤嬤勉強的對我笑了一下,說:“先放下吧。”
我點點頭,正準備走,她又突然叫住了我。
“皇後娘娘,是不是來過了?”她問道。
“是。”
“娘娘是不是不讓你伺候殿下,讓你趕緊走,還說殿下是個惡鬼,在殿下身邊活不長?”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看來劉嬤嬤對皇後還是很了解的。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皇後經常這麼乾。
“娘娘自己見不得殿下,便一心一意希望殿下身邊沒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每次都要如此,”劉嬤嬤恨恨的說:“姑娘可千萬彆聽娘娘的,離開我們殿下才好啊。”
“我既在東宮當了宮女,那自然不會輕易離開,”我說:“除非殿下真的趕我走,否則我定不會離開。”
“這就好,這就好。”劉嬤嬤嘮叨著就離開了。
過了很久以後,有一次和重陽無意間說起這件事情。
“彆聽劉嬤嬤那麼說,”他神色倦怠:“我的確很討厭自己宮裡有女子,而且原因同皇後也脫不開關係,但卻並不是皇後不許,而是從皇後身上我感覺到女子才是這世界上最心狠的人,心生厭惡而已。”
我不太同意他說的話,但想起皇後對他的惡意,又覺得無從反駁。
天氣已經慢慢的熱了,這天太陽極盛,月見說她宮裡煮了綠豆羹,味道很好,非要我過去拿,我往公主府走的路上被曬得實在受不了,於是找了一處假山坐下來想涼快一下。
“郡主。”
突然一個聲音從假山後傳來,我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是一個將軍打扮的男子。
我站起來,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你是哪位?”
他頓了一下,上前一步走進了陽光裡,我才認出這居然是我多日未見的王軒。
“王軒?”我說:“今日進宮了?”
他不說話,隻是看著我,目光悲戚,我正要再問問,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哐哐就給我磕了個響頭。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過年了嗎?
“王軒,你這是乾什——”
“郡主,是我害了你啊!”
他一聲異常高亢的悲鳴,驚的假山旁一隻鴨子慘叫著飛了起來。
我有些發懵,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我茫然的看著他。
“郡主,聽說您被太子殿下關進東宮做了宮女,”他說著聲音就開始顫抖:“郡主啊!”
他這慘烈的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為我被下了大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