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高手翻牆的速度極為迅猛,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遠處,隻留下了幾道殘影。
和假山後站著的三個人。
尷尬的我,高高在上的重陽,還有跪在地上略顯憋屈的武狀元王軒。
太醫很快就趕來了,我以為是隻有一個,沒想到……因為是太子殿下所召,太醫院的人傾巢而出,還都提著箱子,我看著這一片黑壓壓的人頭都有些暈。
“去,看看跪在地上的這位大人,”重陽冷冷的說:“好像是頭腦發昏,站都站不起來了。”
那群太醫立馬上前,又是把脈又是看臉,然後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上前道:“殿下,依臣看,這位大人身強體壯,且……隻是心跳有些快,許是緊張的緣故,旁的病症……倒是沒有看出來。”
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彆的不說,就王軒剛剛那幾嗓子嚎的,中氣十足,怎麼可能身體有恙?
有一位太醫似乎終於注意到站在旁邊的我,突然抬起臉,同我對視上了。
他眼睛一亮,感覺自己展示醫術的時刻到了,連忙上前一步。
“這位姑娘麵色有些過於紅潤了,是中暑了嗎?”
“……沒有,”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也要被誤傷:“我隻是——”
“她隻是心虛做錯了事,所以臉紅,”重陽冷冷的打斷了我的話,然後掃了一眼太醫伸出的手,說:“彆碰她。”
那太醫火燙般縮回了手,訕訕的笑了一下。
“殿下,既然王大人身體無恙,不如——”
“是嗎?我看他怎麼病的不輕,”重陽挑了挑眉:“既然太醫治不好,那就隻能請國師了。”
說著他轉過頭,提高了聲音:“國師呢?國師還沒有來嗎?”
請太醫或許是有幾分給王軒看病的真心,請國師那就純粹是侮辱了。
王軒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但麵前的青磚上分明有幾滴濕潤的痕跡,不知道是嚇出來的冷汗還是屈辱的淚,看著很是蕭瑟可憐。
王軒畢竟是為我好,我忍了又忍,硬著頭皮湊上去,陪著笑臉說:“殿下,王大人同我是舊識,今日見我也隻是剛巧碰見,同我敘敘舊而已,實在不需勞動國師大人……”
重陽冷淡的瞟了我一眼。
“喲,這是誰啊,”他說:“是我宮裡那個吃裡扒外在曹營心在漢的宮女嗎?”
真是天大一口鍋要扣下來。
……我咽了口唾沫,微弱的辯解:“那個,我確實沒有吃裡爬外。”
重陽很大的哼了一聲。
那群太醫不愧是常年在宮裡混跡的,除了醫術高明,個個都跟人精一樣,很快就看出了我們之間這種尷尬的氣氛,於是一個一個推說自己醫術並不精湛,還要好好學習,給重陽請罪,說要回去發奮苦讀,苦練醫術,重陽擺了擺手,那群太醫就跟退潮一般迅速的離開了。
風吹來,他那群黑衣的影子侍衛不見蹤影。
重陽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軒,突然發了善心。
“你起來吧。”重陽說。
王軒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