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鑒星觀的後麵,有一片很是鳥語花香的地方,生病的人就在那裡。
據說,能被妄歡親自診治的普通人,王軒還是頭一個。
陪著我們的侍從,一邊為我們引路,一邊低聲說,雖然言語平靜,但是能聽出對他們國師的崇拜之情。
王軒在一個單獨的房子裡,其實在此之前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懷疑他們將王軒關了起來。
實際上的確是關了起來,但環境卻比我想象中好的多,就是一間四四方方的房間,光線透亮,裡麵床,桌子,椅子一應俱全,甚至還給他配了兩個侍從。
王軒穿的也是整整齊齊,頭發一絲不苟,但是他似乎耳朵出了問題——我們幾個人走到他的房間裡,他應該是聽見了,但是他一動不動麵對著牆壁。
我眯著眼看了看他的背影,看起來很是健壯,也不像一個中了邪或生了病的人——最起碼沒有嚴重到太醫院束手無策的地步。
“這是什麼?安靜療法嗎?”重陽皺著眉問道:“還是靜坐療法?”
妄歡搖了搖頭,低聲說:“他不跟彆人說話,但是——或許桑姑娘可以試試。”
重陽立刻說:“那麼看來他病的也不是很嚴重,走吧。”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提高聲音,溫和的叫了王軒的名字。
剛剛還一動不動的王軒突然猛的轉過頭,他緊緊的盯住我,眼中射出異常熱切的光。
我愣了一下。
他站起身,迅速的向我走了過來。
我發現他並沒有帶什麼鐐銬,走路也很穩,應該沒有受什麼傷,這讓我放下心來。
他走到離我大概三尺多遠的地方就被侍從攔了下來。
王軒站在原地,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有點滲人。
“你怎麼樣,”我輕聲說:“沒事吧?”
他盯著我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過的也很好,你不必擔心,”我說:“我在東宮,殿下對我也很照顧,所以我……”
他皺起眉,不讚同的哼了一下。
我有些奇怪,他每次見了我都能滔滔不絕,今日怎麼這麼安靜?
“你……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我隻好這麼說。
他似乎剛要張嘴,妄歡打斷了他說道:“桑姑娘,他失語了。”
“什麼?!”
我震驚的瞪著王軒,怎的好好的,會失語?
王軒聽到“失語”兩個字,突然目光一變,露出凶惡的表情,還沒等我明白過來,他突然像發了瘋一般向妄歡撲了過去,妄歡看著像個瓷人,可是動作卻異常敏捷,幾下就化解了王軒的招式,然後很快有侍從衝進去,將王軒努力的壓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