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歡退了過來,我震驚的看著他。王軒畢竟是武狀元,和那些侍從扭打在一起也不落下風,很快,喘氣和打鬥聲充滿了這個房間,我不知道如果一個病人同守著他的人打起來到底是什麼情況,但重陽和王歡表情卻非常冷淡,像是司空見慣一般。
突然,有個侍從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胳膊呈現一個非常不自然的狀態彎了下來,看上去應該是斷了,剩下的幾個侍從也是唇角帶血,臉上也掛了彩,妄歡似乎歎了口氣,然後撥開是為自己衝了上去,他的身法很靈活,而且出手極快,幾下將王軒壓倒在地,剩下的侍從這才衝上去,手忙腳亂的將他綁了起來。
妄歡輕撣了撣自己的袍子,這才慢慢的向我轉過來。
“你看,桑姑娘,”他說:“王大人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怎麼會……這是發生了什麼?”我結結巴巴的說。
我看著被壓製在地上,雖然一動不能動,但還是目光凶惡,從喉嚨裡發出野獸般嘶吼的王軒,頭腦一片混亂。
“我跟你說他中了邪,你又不相信,現在自己看到了,可以相信了?”重陽冷冷的說。
“殿下……”
妄歡卻笑了一聲。
“殿下同姑娘說中了邪,那隻是一個比較籠統的說法,若是詳細說起來就太長了。姑娘並不涉獵於此,也不懂我們所說的……嗯,話語,所以簡單解釋起來就是王大人受了某些刺激,導致他無法開口說話——至於他剛剛表現出的攻擊性,”妄歡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還在怒視著自己的王軒,說:“不過是其中的症狀之一而已。”
“你說他受了刺激,他受了什麼刺激?”
我努力回想他那天暈倒之前的情景,不過是要我趕緊離開這裡。
那算刺激嗎?因為我不離開,所以對他來說很刺激?
妄歡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具體的原因我還在查,但現在的確不知道。”
我有些失望,問道:“那這是能治好的嗎?”
“放在我這裡自然可以。”妄歡從善如流的說。
“他是……他是我們屏山第一個出的狀元,據我所知也是上唯一的一個,”我說:“求國師千萬要醫好他,讓他同以前一模一樣,他好不容易才做的將軍,絕不能……”
“這是自然,”妄歡笑著說:“肱股之臣,陛下非常看重王大人,就算姑娘不拜托我,我一定也會儘心為王大人整治。”
我點點頭,雖然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或者說惴惴不安,總覺得好像什麼東西不對勁一樣。但重陽已經很不耐煩的催促我要回去了,我是他的宮女,自然隻能聽從他的命令,何況這鑒星觀也不能長待,就這麼一會,我覺得自己頭有些暈。
妄歡說,是這裡的磁場會影響正常人,除非長期待到這裡,否則都會不適。
這時有個侍從走過來,低聲對妄歡說了什麼,妄歡點了點頭,走在了我們的前麵,說要替我們引路。
我走在最後麵,最後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王軒,結果剛剛轉過身,突然背後覺得刮起一陣風。
還沒反應過來,我突然覺得好像是一個鐵鉤勾住了我,力氣大的簡直要捏碎我的肩胛骨。
我痛叫了一聲,隨著這力度被往後拉去。
重陽怒喝了一聲。
“逃……逃!他……他們……殺……殺你!”
王軒嘶啞的聲音,在我耳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