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我擔心你嘛,”柳姨有些支支吾吾:“我給你帶了藥,你不會生氣吧?”
藥?什麼藥?
柳姨咬咬唇,匆匆忙忙的去翻她帶來的那個箱子,翻了半天,她小心翼翼的捧出一隻盒子遞給我。
我眯著眼睛看那盒子,發現它看著竟然有些眼熟。
“這……這不是……”
我認出了它。
我震驚的瞪著她:“柳姨,你居然把他的墳給刨了?!”
柳姨趕緊示意我低聲。
“彆吵,彆吵,那也算不上他的墳吧,”柳姨有些心虛:“他人不是好好的活在這裡嗎,那頂多算個土包呀。”
“可這……”我不相信你刨他墳的時候,你事先知道他還活著。
“郡主,你把那盒子埋到他墳裡,我都沒說你呢,你怎麼先問我了?”柳姨看起來決定先發製人:“你可太不地道了。”
“是,那件事的確……不是,我那會兒那麼做的時候,本來就沒打算讓我自己活著,”我也破罐破摔:“他都死了,你當我真是守寡守到八十歲,然後青燈古佛一生啊。”
“郡主!”柳姨跺腳:“都說了,你為何要守寡?他要是真沒了,過兩年,啊,你想通了,萬一你的地裡又撿到一個呢?”
“哦,我命就那麼好,隨便撿一個,撿那種成色的?”我說:“有那指望,我不如想想天上給我掉幾箱黃金來的實際些。”
“黃金當然好,問題是那種機會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你難道還想著每次都退婚嗎,”柳姨說:“那不就成訛錢了?我們王府的臉還要不要了?”
王府都沒了還要什麼臉真的是!
我和柳姨經常這樣,偶爾會吵架,但吵著吵著就嚴重的偏離了主題,到後麵我們都知不知道最開始我們爭論的東西是什麼。
柳姨又喝了口水,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那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是月風?”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按理他應該是不知道的,可他有時候表現又感覺他並非不知道。
“不知道,”我說:“反正他不可能跟我回去,更不可能娶我,我們倆算是徹底的……沒有夫妻的緣分。”
“嘖,我就知道,”柳姨嘖嘖歎息:“哪有天降姻緣這種好事,你看你,降了半天,結果……唉,幸好啊,你沒和他圓房,不然你可虧死了!”
我有些心虛的咳嗽了一聲,附和道:“對對對。”
柳姨猶豫了一下,說:“還有件事……”
“什麼?”
“我來之前又去求了個簽。”
柳姨對師太的忠誠,真的令人費解。
“是麼,”我說:“算出個什麼結果來呀?”
柳姨不太願意的哼了一聲。
“我覺得師太可能是年紀大了,不太準。”
“啊,看來你是真算了,”很難從她嘴裡說出那師太的不好來,我倒是有些感興趣:“最後算出來什麼結果啊?”
“哎呀,反正現在看,我覺得她胡說呢,”柳姨說:“給我嚇的,幾日幾夜睡不著覺,正好從京城來人,說是你在宮裡要接我進宮呢,我就來看看你,結果一來咱們郡主生龍活虎,看著都圓潤了幾許,”她說著就笑了:“可見師太在騙我。”
“……所以到底算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