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師傅死了,所以能刺青的人就隻剩下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白毛。
柳姨並不見得多麼相信,但是能延緩我的壽命這件事對她實在很有吸引力,她猶猶豫豫的看著我。
“我一定要——”我有些猶豫。
“一定!”柳姨斬釘截鐵的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回去爬那個懸崖。”
“……那個花你不是刨了他的墳拿出去來了嗎?”我震驚了:“那花難道是地裡的韭菜,隔段時間就長一茬?!”
“你不能讓我看到希望,然後放棄,”柳姨說:“你不答應刺這個紋身我就去死。”
我:……
“彆動不動把死掛到嘴邊啊,”我無奈的說:“再說這件事也隻不過是他自己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覺得我還是去求證一下吧……”
“郡主!”柳姨急了:“我已經求過簽了,是真的,是真的!”
“重陽說那個不準……”
“這一身白毛,看著都不像個正常人啊!”柳姨咆哮:“不是猴子就是大師!!”
“我說兩位,”白毛無奈的開口:“我還在旁邊活著呢,你們確定要這麼說嗎?”
我其實從心眼裡不太相信這個白毛,何況莫名其妙的刺青也完全不是我想要的——
“那去問問,問問那個國師,”柳姨突然雙眼一亮:“問他!他一定能判斷出來!”
妄歡。
我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個人,對柳姨居然能記得這個人這件事有些驚訝。
“那個是國師吧,”柳姨拉著我:“活了那麼大的歲數,能不能看出這個人是不是騙子應該很容易吧。”
我把頭轉向白毛,對他假模假樣的笑了一下。
“會介意嗎,大師?”
白毛隱忍的笑了笑。
“當然不會,”他說:“國師大人會證明一切。”
鑒星觀,我原本打算再也不踏足的地方。
門口的侍衛看見我已經非常波瀾不驚了,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直接帶著我們進去。
柳姨從一進門,就開始“哇”“這麼白不會眼瞎嗎?”,我再三提醒她讓她低聲,她才算安靜了下來。
這白毛和這個水晶宮殿具有著極佳的適配度,他走在水晶的地板上,反射出的光感覺比水晶地板更加發亮,簡直像塊行走的水晶。
但比起他異於常人的外表,他的態度才讓我吃驚。一般來說第一次來鑒星觀的人都會被這裡的裝飾唬住,可是他顯得很從容,很平靜,好像……好像來過這裡很多次一樣。
“大師看上去並不吃驚,”我試探的問道:“莫非大師來過?”
“啊,這是怎麼說的呢,”他說:“這樣瑰麗的富麗堂皇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啊,真是多虧了郡主,我才能來這鑒星觀啊!”
……
“你不是宮裡的人麼,”我委婉的比劃了一下,說:“看你這模樣,我覺得你也隻能鑒星觀待著,居然沒有來過?那你平時在哪裡呢?”
“……宮裡很大,職務也各不相同,”他說:“我在的地方不足掛齒,郡主不必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