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神展開。
我和柳姨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毛,捋了半天他們之間的關係。
白毛,咳,真名叫忘川,門派……說我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是什麼,反正是挺神秘的一個門派,好像的確能卜算,他師傅叫流雲,據說是妄歡的朋友(就此我更加直觀的感覺到了妄歡的實際年齡),重陽身上的紋身的確是那位流雲師傅所刺,而且這門手藝的確是隻有他們門派有而且是十代單傳,據說一個人一生隻能刺一次。
“小白……咳咳,忘川啊,”妄歡看著他:“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長得這麼大,流雲也算是安心了。”
他滿臉的慈愛,好像前一會單手將人掐著脖子壓在牆上的不是他一樣。
白毛規規矩矩的站在他的麵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師傅在世時經常向我說起國師大人,雖然都在宮中,但……也的確無法相見,師傅臨走之前還說讓我遇見您以後,一定要向您賠罪呢。”
……是朋友,在同一個地方,但是直到死前都沒有見過麵。
柳姨用很無語的目光看了妄歡一眼,低聲對我說:“郡主,有時候我真的不理解京城的人之間的……這種友誼。”
我送了聳肩,你看我理解嗎。
“你同這位桑姑娘倒是也有緣分,”妄歡把話題轉到了我的身上,說道:“你說願意替她刺青,這是為何?”
柳姨直了直身子,豎起了耳朵。
我也挪了挪身體,這個事情我也想知道。如果按他們所說,這種刺青是如此珍貴的東西,他為什麼會對我一個無親無故的人這麼好呢?
忘川看了我一眼,肅然道:“我師傅曾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行在世間,便是要懲惡揚善,見貧苦之人而施以援手,見病痛之人而竭力救治……”
“流雲……他何時改信了佛嗎,”妄歡茫然的看著他:“他後麵居然會說這樣的話嗎?”
忘川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嗆死。
“你說的這也太虛了,”我皺著眉:“我覺得沒什麼可信度。”
妄歡難得讚同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今日在場的也都不算什麼外人,你師傅那一套虛頭巴腦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聽的耳朵長繭。”
忘川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聞言又是一哽,他瞄了我一眼,最後低聲說:“是因為靜安王爺。”
我沉默了一下。
“國師大人你是否還記得,靜安王爺他……曾經救過我師傅的命。”
柳姨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妄歡卻笑了一下。
“是,”他說:“你這麼說倒也說的通,畢竟當年若不是靜安王,你師傅怕是要早早的死在那戰場上,也就不可能有後來的你了。”
“我師傅被靜安王救了一命,一直惦記著要還上這份人情,可靜安王原本就是一個從來不計較這種事情的人,我師傅想報恩,苦於從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