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王軒,”我喘著氣,眼前突然閃過各種光怪陸離的色塊,一陣黑又一陣白,呼吸也逐漸開始困難起來,我頭腦都開始發白,但還是拚儘全力,一字一頓的說道:“放過他,給他……給他吃藥……”
妄歡看著我,說:“放過他?我看他今天找死的厲害,分明不打算活著……”
“你要的是我的心臟,”我說:“他的命與你沒有任何的益處,為什麼不……”
“你不能碰榆晚姐姐!”
蹲在我旁邊的夜間突然爆發式的吼了一聲。
月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異常精致的匕首,橫在自己纖細的脖頸間,她含著淚麵對著妄歡,說:“你要對榆晚姐姐動手,我今天就想死在你的麵前。”
“月見!”
妄歡臉色也變得蒼白,他盯著月見,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你要怎樣,月見,”他說:“你知不知道她是能救殿下的藥?如果沒有她殿下很可能……”
“哥哥不會這麼同意的,”月見說:“哥哥很愛榆晚姐姐,他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妄歡張了張嘴,他是不願意破壞重陽在月見心中的形象,所以不得不認下這件事。
“把解藥給我,”月見說:“能讓榆晚姐姐站起來的解藥,現在馬上給我!”
“月見……”
“快!”
月見的匕首顫抖了一下,在那白如凝脂的肌膚上劃了一道血口,鮮血立馬就滲了出來。
妄歡的手青筋暴起,他像是原本在猛烈進攻的野獸突然遇到了讓自己不得不放手的理由,整個人都有些壓抑扭曲。
“好,好,”他聲音放的很輕,說:“聽話,你不要激動,先把匕首放下來,好嗎?乖一點,我給,我一定給。”
我對月見說:“彆這樣,公主……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能救你哥哥……也算我死得其所……”
“榆晚姐姐,你不要這麼說,”月見哽咽著,手卻還穩穩的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哥哥他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你這樣的女子,他告訴我,他這輩子就隻愛一次,若是失去了你,他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我苦笑,他人生的意義太多了,我或許才是那個真正的路過的風景。
我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軟成麵條的手試圖讓她把脖子上的匕首放下來。
“把藥給我!”
月見可能從來沒有對妄歡如此重的說過話,妄歡臉色灰敗,咬了咬牙,緩緩的從身上拿出一個瓶子。
“扔給我。”
月見看著他。
瓶子被扔了過來,月見打開,直接從裡麵倒出了一把藥,就往我嘴裡塞。
“你少給她……這麼多你也不怕把她毒死。”妄歡無奈的說。
我咽了下去。
可能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我覺得四肢的感覺慢慢的回來,月見扶著我,搖搖晃晃的從那冰床上坐了起來。
“月見,你想怎麼做?”妄歡緊盯著我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