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晚姐姐,我要帶你走,”月見低聲說:“我要帶你離開這裡。”
說完,她不管我有什麼反應,扶著我就要往外走,王軒見狀,居然就那麼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走到我們麵前,擋在我們的身後。
“郡主,我們走,”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說:“我知道哪裡能離開……走!”
我看了看血人一樣的王軒,又看了一眼拿著匕首就要為我拚命的月見,原本已經做好赴死打算的我突然從心裡就生出一股勇氣來。
就算要死,今日我也不能辜負為了我拚命的人。
“走。”
我努力控製著自己仿佛新長出來來的四肢,慢慢的往門口走。
“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覺得你能帶著她,跑到哪裡去?”
妄歡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月見停住,轉頭看著他。
“我不知道我和榆晚姐姐能跑多久,但是我不知道現在不跑的話,榆晚姐姐就隻能死,”她聲音顫抖:“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王軒咳嗽著,說:“今日我就算拚著一條命,我也要帶郡主走。”
妄歡似乎隱隱約約的歎了口氣。
不知道他給我下了什麼藥,我的眼睛其實一直模模糊糊看不太清,許是因為四周全是白色,使我的眼睛受了一些傷,我隻覺得月見拉著我的手又冷又冰,還抖的很厲害,不知道跌跌撞撞走了多久,突然,月見猛的停了下來。
“怎麼——”
“榆晚。”
我已經發昏的腦子像是被誰重擊了一下,耳朵都傳來了嗡嗡的響聲,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影,顫抖著問道:“你叫我什麼?”
重陽就站在這條道路的最儘頭,看著我,雖然還是那張冷冰冰的臉,臉色有些蒼白,像是風塵仆仆的從哪裡趕過來,臉頰上還濺著幾滴血跡,可是那雙眼睛卻像是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榆晚,”他說:“還是說……你更想要我叫你姐姐?”
“你沒有這個必要,”我咽下了喉嚨裡酸熱的硬塊,閉了閉眼,讓自己昏沉的腦子清醒了一些:“為了要這個心臟,連這個方法你也要使出來了嗎?”
重陽愣了一下,他似乎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我在說什麼,他向前一步,說:“我記起來了,榆晚……之前在屏山的那些事情……我記起來了!”
我看著他,有些疲憊的笑了笑。
“這顆心臟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的愛,”我說:“你是覺得效用不夠,所以要將月風的那一份也加進來嗎?”
重陽搖了搖頭,開口還想解釋。
“不要提月風,”我歎氣著說:“我心裡就剩這麼一塊乾淨的地方了,你可以拿走我的心臟,可是你不能再帶走月風……”
他的眼角泛出了紅色,麵孔由於不知名的某些原因繃得很緊。突然,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東西,舉在手中讓我看。
那是鳳珮。
隻有他知道我放在哪裡。
“怎麼,”我咳嗽著說:“不等我死了再把它拿回去嗎?”
“我給你這枚玉佩的時候,是在我們成親的那天,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