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那樣的臉,穿什麼會不好看呢?
妄歡沒注意到我的走神,還在繼續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話。
“……祭天大典那天,一定會天現異象,我已經算過了,那天……殿下一定會犯病,”他神情漠然,但眼神卻很深:“而且會很嚴重,前所未有的那種嚴重。”
我愣了一下。
前所未有的嚴重……他已經這樣了,還要多嚴重?
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提著一把刀,穿著莊嚴精致的華服,在祭天大典上大殺四方的浴血場景。
“這次的祭天大典是太子殿下頭一回作為主祭,天下臣民都在看著他,絕不能出半點岔子。”
“你難道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有可能是那個最大的岔子嗎?”
妄歡當做沒聽見我說話。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他?”他看著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他在這次祭天大典中出岔子?”
“那他平時樹立的敵人還挺多,”我淡淡的說:“他從來沒有反省過,你也沒有反省過嗎?”
妄歡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的看著我。
“我跟你說實話,我現在真的不會弄死你,”妄歡無奈的說:“最起碼現在不會,我們能好好的說話了嗎?”
“你隻是現在不想弄死我,”我說:“是誰讓你改了這個主意?我猜,我沒有這樣的本事,重陽或許有,但是他可能也盼著我死。”
既然如此,那麼就隻有一個人可以辦到。
“月見呢,”我語氣冷了下來:“你把她怎麼樣了?”
妄歡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月見被重陽嚇壞了,再加上這段時間因為你的事情擔驚受怕,在地宮又受了寒,已經發高熱了,”他陰鬱的說:“在鑒星觀躺著。”
說完,他有些不滿的看著我。
“月見從來不會為一個普通人這麼拚命,”他說:“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冷哼一聲。
“我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哪有你這樣的本事,敢動不動給公主下藥,”我說:“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你看看你乾的是人事嗎?我是她的朋友,是她非常重視的朋友,然後你一心一意的想掏我的心,為了瞞住她,還給她下過藥。”
“你覺得你配得上公主的喜歡嗎?”
“我做這一切是為了殿下,她之前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哥哥!”妄歡惱怒的說:“說到底,還是因為你!”
“哈!”我瞪著他,嘲諷道:“這把年紀了,你可真夠為老不尊的。”
“你!”
妄歡臉色有些發青,瞪著我的眼睛裡麵仿佛要冒出火光來。
果然,是個人就不會不在乎自己的年紀,哪怕他已經修煉成國師這個水平,他依舊很在意自己的年齡。
“怎麼,”我說:“難道我說錯了嗎?”
他閉了閉眼,看上去強行壓下了自己的火——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他主動來給我送藥,說明他還是需要同我談判的。
隻不過不知道為了什麼。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我瞪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你說什麼,”我一字一頓的說:“你讓我去勸重陽,把我的心掏出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