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沼澤裡生長著一種蓮花,現在正是開花的季節,花是紫色,花蕊是鮮紅色,”大叔說:“那花蕊便可以入藥。”
那幾個侍衛皺著眉聽了,臉上顯出了幾分疑惑,其中一個壯著膽子走上前,弱弱的說:“這位壯士,你剛說的地方,我們哥幾個剛好過去了,並沒有看見什麼紫色的花朵……”
大叔眼睛一橫,冷冷的說:“那種花十分珍貴,指望你那雙狗眼睛看清楚那還珍貴的什麼勁?”
“這……”
大叔不耐煩的說:“你了解這塊地方還是我了解這塊地方?你們要救你們的太子,那自然是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不得不承認,大叔說還是很有氣勢,也很有分量的,那幾個臉上雖然看起來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乖乖的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森林深處,心裡突然湧上了一種很奇異的不安感。
“走吧。”
大叔走過來,很順手的接過我懷裡的月見,示意我跟著他離開。
“你剛剛是不是忘了跟他們說回來以後在哪裡找我們,”我好心提醒:“這片地方這麼大,除了你可能誰都不熟悉,萬一他們找藥材回來……”
“找藥材?”大叔冷哼了一聲,說:“你當我讓他們去找藥材?”
“那你……”
“那片地方是一片沼澤,從來就沒有人能活著從那裡出來,”大叔神情冷漠:“一個一個殺太麻煩了,還要我費力氣扔到河裡。”
原來大叔從一開始沒打算讓他們活著。
“覺得我殘忍?”他看著我的表情,冷冷的說:“你真的信了他們說的自己不知情,就那三個想殺你?”
我或許不信,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們都死。
“這些人也算不得是太子的人了,”他說:“在宮裡當差,尤其是這種貼身侍衛,最忌諱的就是一身二主,他們既然是太子的貼身侍衛,那便絕不該聽國師的話,無論國師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為了太子好。”
“雖然我覺得那太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說:“但我相信那太子絕不想讓你死吧。”
怪不得他早早的將小啞巴侍衛打發了回去,想必也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昔日的同僚就這麼死了吧。
“你對他倒挺好。”我說。
大叔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隻是淡定的看我一眼。
“那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了,”我說:“既然你不打算帶我們回幻月族,那在這看上去就不怎麼安全的森林裡,就麻煩你保護我們兩個弱女子了。”
“你以為我指望你保護我嗎?”大叔冷哼:“走吧,前麵有處好地方。”
一炷香後,我帶著滿身的塵土、跌倒山崖蹭上去的泥和蓬頭垢麵的臉,指著眼前潦草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刮倒的茅草屋,難以置信的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地方?!”
大叔單手抱著月見,一腳踹開了那扇形同虛設的破木門,輕車熟路的說:“是啊,就是這。”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你彆看它外麵這麼破,”他說著,示意我趕緊進去:“你要多看看裡麵,任何事物你不能隻看它的表麵,要通過它的表麵看到它的本質——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