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會兒,我覺得妄歡像是要哭出來了。
他呆呆的看著月見,好像月見說了多麼難懂的話一樣。
月見說完這些話以後就垂下頭,專心致誌的啃起了自己的兔子,她看上去很平靜,如果忽略掉她顫抖的手指和在火光中被照亮的,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晶瑩以外的話。
淩月和我都很討厭妄歡,但並不意味著我們願意去麵對這樣的場景,淩月看了我一眼,我站起身。
“我先進去收拾一下房子,”我說:“淩月你來幫我嗎?”
淩月點點頭。
我們往房子裡走去,非常貼心的將這一塊空地留給了他們。
我從窗子裡看到兩個人坐在一起,有些擔心。
淩月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種事情,誰說的不好使,”他說:“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嗯,”我同意:“但是……你說,月見會不會很容易就原諒他了啊。”
“看這小丫頭這麼喜歡這老東西的樣子,估計被他哄哄也就原諒了吧,”淩月說著,突然指著外麵示意我去看:“喏,抱在一起了。”
我連忙將頭探出去。
果然,火光中,兩個人抱的很緊,越見小小的一隻,整個都窩在妄歡的懷裡,看上去難舍難分。
淩月歎了口氣,感歎道:“女孩子都是這樣的,能說狠話,可是心卻比任何人都軟。”
“你說的女孩子,”我說:“包括聖女嗎?”
淩月的手停了一下,他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懷念,又帶著一抹無奈。
“嗯,”他說:“尤其是她。”
聖女所心軟的,想必應該就隻有那一個男人——我血緣上的父親。
難道那個男人也是像妄歡一樣嗎?我從內心深處不希望是這樣。
“不是,”淩月像是看出了我所想,解釋說:“雖然那個人也是滿嘴謊話,但比起這個國師來可是光明磊落了很多,而且……他長得比這個老東西可要好看很多了。”
那應該是,如果不夠好看,也不至於能將高嶺之花的聖女拉下神壇。
“他是誰啊,”我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嗎?”
“畢竟是我妹妹看上過的男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了他的名字,”淩月皺了皺眉:“你難道想知道嗎?”
“想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會啊,”他很理所當然:“灼光,是個將軍。”
“……”
我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說了出來。
“灼光,”我慢慢的念出這個名字,雖然聽上去就是一個很厲害的將軍,但我確定我在朝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還是個將軍。”
“嗯,靜安王的手下,當時可以說是靜安王的左膀右臂吧,”淩月說:“不過因為他和朝中的關係不怎麼樣,所以我猜你們的史書裡麵根本不會記得他,而且……嗯,他應該還是現在這個皇上的眼中釘吧。”
“為什麼?”
“哦,”淩月想了想,說:“聽說他是逃婚來著,逃的還是朝中一個元老大臣的女兒的婚,那個元老很有些實力,所以他做這件事情好像得罪了大半個……嗯,隻能說他年輕人頭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