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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疏雨手一抖差點沒拿穩手機:“有事嗎你?”
“人家才十分鐘沒回你消息,你就在這琢磨上了,”陳杏覷覷孟疏雨,“有事的到底是誰?”
“你老板不回你消息的時候你不著急?”
“那我可不會在周末動給老板發消息。”
“我這不是特殊情況得對人家負責嗎?你這風涼話說的,人家昨晚也救了你好吧。”
“不敢當不敢當,要不是你在,周雋也不可能管我的閒事,”陳杏一把攬過孟疏雨的肩,“救我的哪是男人啊,明明是我姐妹。”
孟疏雨張張嘴又閉上,默了默蹦出幾個字:“那也不是沒道理。”
“所以……”孟疏雨舔了舔唇,“你也覺得他昨晚對我有點那什麼是吧?”
“這不廢話,還用問?”
“要他之前對我挺差勁的嘛……”
“人都是視覺動物,你這平常每天穿個職業套裝封印多少顏值?昨晚那一身男女通殺的,誰看了不上頭?”
孟疏雨揚了揚下巴:“那還算他有點眼光。”
“行了,餓死了,搞點早飯吃吧。”陳杏鬆開她朝廚房走去,一回頭卻看孟疏雨又拿起了手機,“哎,你這沒完啦?”
“看在他眼光不錯的份上,我問問他有沒有早飯吃。”
*
二十分鐘後,孟疏雨拎上保溫桶去了對麵樓。
剛才周雋沒回消息,她就去問了一嘴任煦。
任煦說他晚點要來望江府接周雋去南淮,不過周雋沒讓他帶早飯,估計打算隨便湊合湊合。
這一下得到兩個信息,一是周雋在家,二是周雋沒什麼像樣的早飯吃。
反正也就三五分鐘的路,孟疏雨就順手多做了一份送過來。
摁過門鈴,等了半分鐘,周雋才打開了門。
孟疏雨一抬眼,看見他襯衫紐扣扣到一半,左手三指捏在上數三顆紐扣,看著有點打滑的架勢。
“我來給你送早飯……”孟疏雨的視線從他半遮半掩的衣襟一晃而過,輕咳一聲,“要我幫忙嗎?”
周雋側過身讓開了道。
孟疏雨走進玄關帶上門,放下保溫桶一轉身,看見周雋已經放棄了那顆紐扣,正垂手等她。
她上前兩步,兩隻手一左一右拉過他兩邊衣襟,往中間攏了攏,捏住了那粒圓紐。
正把圓紐往縫中送,指尖一打滑,指甲從他皮肉刮蹭過去。
“嘶……”
頭頂傳來一聲氣音。
孟疏雨一抬頭:“你這……紐扣它上麵有手汗。”
“是嗎?”周雋垂下眼瞼去看。
“不然我怎麼兩隻手還打滑。”
“那得問你。”
孟疏雨低下頭飛快眨眨眼,作勢擦了擦,然後把紐扣送進縫中。
接連三粒扣好。
“該剪指甲了。”周雋往裡走去,拿起搭在沙發背上的領帶,單手繞上衣領。
孟疏雨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這也沒很長,換了鞋跟進去,上前拉過他的領帶:“你去南淮見誰?商務局還是私人局?”
“私人。”
“那我打半溫莎結了。”孟疏雨邊說邊比劃了下,留好長短邊,把大端往裡翻折,從上穿出下拉,往左翻折成環,再次從上穿出下拉過環,慢慢抽緊。
周雋垂眼看了看:“孟助理這領帶打得還挺熟練。”
孟疏雨抬起頭來。
說起打領帶這個事也是好笑。
孟疏雨去總部當秘書之前做過不少功課,也忘了從哪聽來的理論,說秘書的工作可能還包括給領導打領帶這種雞毛瑣事,所以當時特意學過好多種領帶的打法。
結後來根本沒用上。
大集團的秘書室裡眾人各司其事,並不存在保姆式秘書。
蔡總身為長輩式的領導,和她們這些年輕的女員工也保持著絕對的距離。
所以最後兜兜轉轉,一次用在了周雋這裡。
孟疏雨看了眼這個漂亮的半溫莎結,覺得自己確實值得一句表揚。
隻是聽周雋這個語氣,再聯想他昨晚那個勁,總覺得不太像單純的誇獎。
“您這是表揚我呢,還是對我不滿呢?”孟疏雨看著他問。
周雋眉梢一揚:“我應該不滿什麼?”
孟疏雨“嗯”了一聲,拍拍他的領結,衝他微微一笑:“那您滿意就好。”
周雋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又朝沙發那頭伸出手去。
孟疏雨順手去接,準備下一道工序,手一抓一低頭——
發現自己抓到了一條皮帶。
她動作一滯,望向捏著皮帶另一端的周雋,手心一燙,立馬鬆了手。
周雋倒也沒有繼續讓她幫忙的意思,單手把皮帶一端穿過腰袢,慢慢拉著。
孟疏雨腳下卻像被沾了強力膠,黏在了地板上。
目光落在他活動的五指,明明看著他是在係皮帶,眼睛卻仿佛自動開啟了倒放功能,總像看到了解皮帶的畫麵。
也不知道是她出了問題,還是周雋出了問題。
大白天的,孟疏雨你清醒點清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