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立”
簡單三個字。
刺入沈時安的眸中。
林霄也愣住了。
他現在根本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寧悅琪好端端的被關在醫院。
現在在紅丹村裡。
又有一座寧悅琪的墓碑。
而且還是秦晟立的墓碑。
他簡單思索了一下,很快茅塞頓開。
隻是……
“看來和秦晟熟的,不是醫院裡的寧悅琪,而是這個地方躺著的寧小姐吧。”
林霄有些唏噓。
他一直想不明白,秦晟為什麼會幫助寧悅琪做那些事情。
但是如果換做是真的寧悅琪,似乎就順理成章得多。
沈時安沒有說話。
右手,沉重的搭在墓碑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他的肩膀上,很快濡濕了頭發。
“沈總,下雨了。”
林霄小聲提醒。
沈時安“嗯”了一聲,“去市區找個風景好點的墓區。”
他記得。
寧悅琪在孤兒院的時候。
和他說,她很喜歡有花有水的地方,他虧欠她,作為兒時的摯友。
他沒有及時找到她,也沒能挽救回她的性命。
能做的。
僅此而已。
抵達沈家,已經很晚了。
“你怎麼才回來,怎麼弄成這麼狼狽的樣子?”
看到沈時安頭發和衣服都濕了,薑敏雅著急的喊王媽拿來毛巾。
沈時安接過來,隨意擦著頭發。
沒回答她的問題。
薑敏雅以為他還在生氣,“小羽出國,不和你說也很正常,她生你的氣,連我這個做媽媽的都沒資格讓她原諒你。”
“嗯。”
薑敏雅說了一堆。
沈時安隻回了個嗯,把毛巾遞給王媽,自己上樓了。
留下薑敏雅原地愣神。
“這孩子怎麼了?”
薑敏雅回過神,一臉茫然的問沈昌隆。
他們都做好了沈時安回來發脾氣的準備,質問他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們宋傾羽要出國的事情,結果,他隻說了一個“嗯”?
“老沈,這孩子是不是氣壞了?”
薑敏雅有點擔心,不時的朝二樓看。
沈昌隆安慰她。
“你彆瞎操心了,我們兒子沒那麼脆弱,彆胡思亂想。”
“那你說,他今天怎麼這麼古怪?”
“……”
沈昌隆也答不上來。
房間裡沒有開燈。
沈時安背貼著門,平常筆直的背脊彎成了一張弓,他好像泄了氣一般,疲憊的,沮喪的,靠著門緩緩蹲下。
直到坐在地上。
他摸出一根煙,點燃。
尼古丁湧入身體,他也不受控製的笑出聲。
沈時安啊沈時安。
你自以為自己聰明,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虧。
卻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賺轉。
該彌補的人,沒有彌補,該愛惜的人,也沒有愛惜。
小羽離開他,去了國外,毅然決然的阻斷了所有他和她的聯係的,他能說什麼?
他自作自受罷了。
甚至現在,他連死皮賴臉的,去祈求她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不都是他自作自受嗎?
薑敏雅還是放心不下。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自己就起來做早餐了。
等七點鐘。
她緊張兮兮的看著樓梯口。
好不容易等到沈時安西裝革履的出現,她總算鬆了口氣。
沈時安把她的擔心看在眼裡。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