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手推車的老石,隻能將垃圾中的瓶瓶罐罐揀出來,拿去廢品回收賣一點錢。
這也是底層環衛工普遍的生存方式,或者有包乾區的居民區,會湊份子補貼一些,隻是遇到民間補貼的情況,終究是少數。
頭頂上烈日炎炎,撿起一個礦泉水瓶,老石越乾就越鬱悶,如果大家都一樣,那他們還不會心理不平衡。
可是當一部分人突然和自己拉開距離,大家都乾同樣的活,這時候心理落差感就出來了,這是一種人之常情的現象,任誰都要心態爆炸。
畢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事實上,不僅僅老石在羨慕嫉妒恨,蓉城其他區的環衛工,心裡麵同樣產生了不滿、羨慕。
負責管理這些環衛工的站長們,也收到了不少風言風語,正試圖安撫人心。
晚上七點多,該區的環衛站內。
老石慢吞吞的將掃把放好,就他聽到站長黃健康叫大家夥集中。
在環衛站的大門口,五十多個環衛工,交頭接耳的說著話,突然一個中年駝子,大聲問道:“大頭,是不是要發工資了,老子都沒米下鍋了。”
腦袋寬大的黃健康也挺尷尬的,隻能敷衍幾句:“快了,快了,區裡麵也困難,大家諒解一下。”
“那你說個錘子?你個死娃兒。”
“你娃臭蝦子……”
“狗日的,我日……”
頓時人群中一片怒罵起來。
而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黃健康,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隻是不好發作,等大家都罵消停一會,才再次開口:
“大家罵我沒關係,但是這錢又不是我管,我這個月也少發了五百塊,我已經在向上麵反映了。”
“那你叫大家夥過來做什麼?”
黃健康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這些天各個包乾區,都有一些垃圾清掃不及時,接到了不少投訴,大家乾活都辛苦,這我也知道,隻是投訴太多,上麵也不好交代,工資的事情一定少不了大家。”
底下的一眾環衛工,再次小聲的罵起來。
搞得黃健康也非常無奈,直接將皮球踢給上麵,麵對這個難題蓉城方麵也是左右為難。
管理蓉城分公司的李飛揚,已經被邀請了好幾次,隻是對於承包這個蓉城環衛業務,他也表現得無能為力。
畢竟五分之一蓉城,一年的承包費用才3億,這個費用也僅僅是剛剛維持,單單是人工費用,一年就需要18億左右,加上設備折舊、運輸油費、勞保用品消耗、設備采購等,一年最多盈利兩千萬左右。
而且蓉城方麵,對於燧人公司提出的承包價格,即一年20億的總承包費用,其實也感到一些壓力,萬一那天財政困難,分公司被拖欠承包費,那就要出大問題的。
燧人公司不想過度依賴官方財政,因為這是非常不靠譜的盈利方案,哪天政策風雲突變,怎麼死都不知道。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又參考了鮀城的方案,蓉城方麵和燧人公司,重新簽署了一份合作方案。
將蓉城水務24的股份,作價3000萬,出售給燧人公司,以及全部的管理權。
同時燧人公司承包整個蓉城的環衛業務,年承包費用20億,通過補充協議,由水務公司的盈利抵消,方式是多退少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