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釋2:此戰教員……
大鼎緩緩轉動著,古樸的氣息愈發濃鬱了。
鼎爺!
蔣慶之在腦海中憤怒的喊著。
艸!
比劃了一個中指後,蔣慶之隻得接受現實。
……
盧珊兒一直心神不寧,不時令硯淺去打探消息。
“如何了?”
硯淺搖頭。
哎!
盧珊兒坐下,單手托腮,“好好的做你的皇親國戚不好嗎?非得要折騰。”
硯淺滿頭大汗,一邊擦拭,一邊說道:“小姐,長威伯這是憂心國事呢!”
“大明哪用得著他來憂心。”盧珊兒撇撇嘴。
“小姐,上次老爺宴請一位致仕的高官,我在邊上,老爺請教存身之道,那位高官說……”
硯淺回憶了一下,“他說老爺為外戚,當蟄伏。老爺說,如此也好,盧氏當有數百年富貴。那位高官卻歎息,說,這大明啊!看似花團錦簇,可底下卻孕育著無數危機。”
“哪有什麼危機?”盧珊兒雖說不時出門,但都是去閨蜜家,或是參加什麼文會,壓根接觸不到底層和各個階層內裡的真相。
“老爺也問了,那高官說,盧公可知各地衛所軍士逃亡者眾多?盧公可知天下如今多少農戶逃亡?盧公可知天下豪紳貪婪到了何等境地?”
“多少?”盧珊兒隨口問道。
硯淺模仿高官的歎息,“多不勝數。若是再這般下去,就怕有不忍言之事。”
“難道那些農人敢謀反?”盧珊兒不信。
“喝到最後,那高官醉了,說,大明要變,否則……最多百年,興許還等不到。”
百年不到?
盧珊兒壓根不信,撇撇嘴,“那是喝多了說的瘋話。”
蔣慶之若是在,定然要大驚失色。
今年是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
而大明亡於1644年,可不正是百年不到?
天下人才何其多,隻是沒有給他們發揮的土壤罷了。
“小姐。”一個侍女進來,興奮的道:“老爺那邊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走!”
盧珊兒急匆匆去尋父親。
到了書房外,就聽仆役在稟告。
“……陛下決意處死夏言,朝中無人為其說話,唯有長威伯站了出來……”
那個傻子!
盧珊兒蹙眉。
“陛下令人去詔獄見夏言,嗬斥了一番。”
呀!
門外傳來少女的驚呼。
“這等消息怎會傳出來?”這是清客的聲音。
盧偉微笑,“此乃有意為之。”
這個消息,鐵定是宮中故意傳出來的。
“後續如何?”清客問道。
“說是長威伯為夏言求情,被嚴嵩等人彈劾。”
果然,你還是和嚴嵩等人成了死對頭。
盧偉品味著這個消息。
心想,若是盧氏和蔣慶之綁在一起,可扛得住嚴嵩一黨的雷霆一擊?
他發現,好像不能。
但想到景王,盧偉眼中不禁多了異彩。
“就在此時,宮中人帶著夏言認罪的消息回來,陛下龍顏大悅呐!”
這時清客質疑道:“可長威伯幾次三番觸怒陛下,難道就此免了責罰?”
仆役說道:“說是禁足三日。”
書房裡安靜了一瞬。
“罰酒三杯!”盧偉笑道。
這是嘉靖帝對蔣慶之的嘉獎。
“另外,夏言出了詔獄,衣裳都不換,堵在西苑大門外,等嚴嵩等人出來時,當著無數人的麵,說多年來嚴嵩在他眼中隻是一條狗,如今哪怕嚴嵩貴為首輔,在他麵前,依舊是一條狗。”
“果然還是那個夏言,痛快!”
盧偉大笑,見仆役還不走,就問道:“還有?”
仆役猶豫了一下,“夏言最後……到了長威伯身前,一揖到地。”
小姐不時去長威伯府走親戚,這事兒大夥兒都知道。盧氏和長威伯的關係,也不言而喻,仆役覺著夏言此舉,讓長威伯和嚴嵩一黨徹底成為死敵,而盧氏被迫站隊,未來堪憂啊!
盧偉心中說不擔心,那是假話。
但出手無悔,此刻他若是反水,盧靖妃第一個饒不了他。
“去問問長威伯。”盧偉下定了決心,也不顧臉麵,“此後的局勢會如何,長威伯那裡定然有些謀劃,問清楚。”
仆役急匆匆出門。
“進來吧!”盧偉沒好氣的道。
大夥兒都看到了門外的長裙一角,隻是裝作不知罷了。
在場的年紀都不小了,倒也少了許多忌諱。
“爹爹。”盧珊兒進來福身。
“當初我想著為你尋個好夫婿,想來想去,覺著長威伯不錯,可他如今與嚴嵩一黨勢若水火……”
盧偉有些悵然。
“嚴嵩一黨再厲害,難道有陛下厲害?”盧珊兒反問。
盧偉一怔。
“是啊!不過,此次長威伯觸怒陛下,也不知陛下心中會作何想。”
盧珊兒想到蔣慶之的自信,“定然是重用!”
“嗬嗬!”盧偉笑了笑,“帝王顏麵豈是那麼好批的?”
沒多久,仆役回來了。
“如何?”盧偉有些緊張的問道。
盧氏既然要和蔣慶之綁在一起,那就是榮辱與共的格局。
此後局勢的發展,關係到兩家的前途命運,讓盧偉緊張不已。
“老爺,長威伯府外麵有車隊堵住了巷子口……”
“你這個狗奴才,說正事!”盧偉怒了。
“那些車隊上裝著的都是綾羅綢緞,還有許多東西,另外,打頭的是宮中內侍。小人見他和出迎的長威伯說……”
“說什麼?”盧偉死死盯著仆役。
“陛下說,長威伯識大體,知大局,可為朕之肱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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