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
接著宮中聞訊來人,帶來了盧靖妃的問候。
“娘娘請沐姑娘明日進宮一敘。”
內侍看了沐舒一眼。
向謹心中大喜,沐舒平靜道:“是。”
內侍回宮複命,盧靖妃問及沐舒,內侍說:
“長得頗為不錯。”
……
崔元在家中正在發火。
最近他的火氣頗大,一家子為此膽戰心驚,沒事兒都不往他身邊湊。
“陸炳手握錦衣衛,卻一直抓不到蔣慶之的把柄,這個蠢貨,若非是陛下的奶兄弟,我敢打賭,他最多能做個副百戶。”
書房裡,避開了眾人的崔元露出了尖酸刻薄的一麵。
幕僚笑道:“可不是。不過此人謹慎。”
“謹慎過頭了,便是牆頭草。”崔元輕蔑的道:“也就是在利用陛下重情的性子罷了。換了彆的帝王,就陸炳這等首鼠兩端的蠢貨,下場不會比紀綱更好。”
幕僚歎道,“好像從那位長威伯進京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原先……”崔元眯著眼回憶著過往,“我等一步步把曾銑和夏言弄進了必死之地,隻要夏言一死,這朝堂便是我等說了算。權柄在手,這才不負此生!”
“可那個小賤種一來,便壞了咱們的大計。”崔元一拍桌子,“夏言不死,就是橫亙在我等與陛下之間的一層紗。這層紗不去,陛下就不可能徹底放權。”
“其實……”幕僚搖搖手中的折扇,“我這裡有個法子。”
“說。”崔元也跟著扇動扇子,焦躁不安。
“駙馬可還記得王安石之子王雱?”幕僚微笑道。
“何意?”崔元不耐煩的道。
“王安石變法,掣肘頗多。王雱曾建言……”幕僚眸色陰冷,“行征誅之術!”
“征誅之術?”崔元喃喃的道。
所謂征誅之術,便是從肉體上消滅對手。
見崔元猶豫,幕僚說道:“駙馬,王安石優柔寡斷,不肯聽王雱之言,以至於新政半道而廢,王雱也早逝……”
崔元擺擺手,幕僚告退,走出書房,他歎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書房裡點起了蠟燭,燭光下,崔元眸色複雜不定。
“我也想弄死那個小賤種。可陛下聰明絕頂,若是小賤種死了,他必然會懷疑是我等的手段。到時候以陛下的性子……”
崔元看著掛在牆壁上的公主畫像,歎道:“公主,若我不為駙馬,憑著才學也能青雲直上,何須與陸炳這等蠢貨為伍。可你啊!當年看了我一眼,便羞紅了臉。你倒是暢快了,可卻苦了我!”
他突然冷笑,“那個小賤種,我不動手,陸炳終究會忍不住。。”
夜深,崔元起身回去歇息。
不知過了多久,駙馬府外來了兩個人。
孫重樓坐在圍牆上,雙腿勾著牆頭,突然身體倒掛,反著對蔣慶之說道,“少爺,沒人。”
蔣慶之嘗試了一番,雖然他的身體恢複了不少,但圍牆一人多高,他躍起抓住牆頭,奮力往上拉……
臥槽!
幾番嘗試,蔣慶之還是上不去。
孫重樓這才嘿嘿笑著拉了他一把,“少爺,回頭和師父學吧!”
蔣慶之搖頭,他覺得自己此生大概率是做不成猛將兄了。
那麼何必自找苦吃呢?
二人摸進了駙馬府,一路避開兩個護衛,直至後院書房。
蔣慶之拿出一個酒囊,打開塞子,把裡麵的火油傾倒在書房周圍。
“少爺,你先走。”孫重樓準備點火。
蔣慶之搖頭,“轉身過去。”
“乾啥?”孫重樓不解,但還是背身過去。
少爺這是要弄什麼呢?
孫重樓很是好奇。
這裡是權貴雲集的地兒,兵馬司的人安排的人手很密集。
此刻,一隊軍士正在巡邏。
突然,有人指著夜空驚呼,“
伱們看!”
“咋呼什麼?”
“什麼東西?”
眾人隨著他的手臂方向看去,就見前方宅子裡,一道光柱直射夜空。
“我的神啊!”
“可是妖孽降世了?”
“這是……這是天降異象!”
“天神在上!”
幾個軍士跪下祈禱。
帶隊的將領在震驚之後,第一反應是:“去看看那是哪家!?”
蔣慶之拿著手電筒,仰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中的那道光柱,讚道:“果然不愧是3000流明的手電筒,這光,能亮瞎崔老狗的眼!”
他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關掉手電筒。
“石頭。”
“少爺。”少年忠仆依舊背身。
“點火,撤!”
“我最喜歡乾這個了。”孫重樓弄燃火媒。
火頭猛的串起來。
兩個黑影在駙馬府中悄然而去。
護衛在外院,半晌才發現了火頭,喊道:“起火了!起火了!”
就在駙馬府被驚動之際,那隊巡邏的軍士也找到了這裡。
“是駙馬府!”
將領站在大門外,“那異象竟來自於崔駙馬府中?”
“裡麵起火了。”
有軍士說道。
“異象之後起火,這是想掩飾什麼?”將領毫不猶豫的道:“回去。”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