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已經鬆開了胡宗憲,老胡過來苦笑道:“京城是動口又動手。老兄,倒是帶累你了。”
“有本事打死我,否則我記住你了。”徐渭指著男子,他擅長作畫,說記住了男子,自然就記住了。
“打!”男子往後退。
同時給了女子一個眼色,讓他盯著胡宗憲。
女子點頭。
“怎麼辦?”胡宗憲問。
徐渭歎息,蹲下。
“彆打臉!”
砰砰砰砰砰砰!
幾個大漢圍著二人毒打。
“好熱鬨!”
外圍,有人說道:“少爺,這裡有熱鬨看。哎喲!打的好熱鬨。”
“石頭,走了。”
“少爺,我再看一眼。咦!那人狼狽的像是狗,好玩……不對,怎麼像是老胡呢?”
正蹲著挨打的胡宗憲抬頭,從人縫中看了一眼。
這不是孫重樓嗎?
“石頭,我胡宗憲,老胡啊!”
“少爺,是老胡!”
“讓路!”
人群讓開一條路。
蔣慶之走進來。
看到兩個棒槌蹲在地上被毒打。
“停了。”男子叫停了幾個大漢,眯眼看著蔣慶之。
這是本能。
二樓,趙文華罵道:“蔣慶之竟然來了。不過不怕,胡宗憲調戲女子,難道他還能翻天不成?”
“伯爺!”
胡宗憲起身,鼻青臉腫的格外淒慘。
徐渭起身,先拿酒葫蘆灌了一口酒水,“多謝了。”
方才被毒打的時候,這廝把酒葫蘆抱在懷裡,竟然沒壞。
蔣慶之沒管二人,而是看著男子。
“此人調戲我。”女子撲上來,揪住了胡宗憲。
“老胡你……”蔣慶之想說你怎地這般饑渴,可轉念一想,胡宗憲什麼人,怎麼可能調戲女子。
這是……仙人跳?
“來得好!”二樓,趙文華冷笑,叫來人吩咐道:“蔣慶之入局了,把他拖進來。剛在大同領軍告捷的長威伯,居功自傲,縱容家中幕僚調戲女子,更是出手助紂為虐,我要讓蔣慶之身敗名裂!”
胡宗憲對蔣慶之苦笑搖頭。
“我信你。”蔣慶之說道,胡宗憲心中一暖,可卻知曉此事很麻煩,“伯爺還請暫退,免得被牽累。”
他看了二樓一眼,“嚴黨趙文華就在上麵。”
蔣慶之抬眸,正好趙文華往下看。
目光碰在一起。
你能如何?
趙文華冷笑。
蔣慶之指著男子,“石頭。”
“少爺!”
“給我把他們打的自家老娘都認不出來。”
“得令!”
孫重樓最喜歡這等事兒,撲上去後,一頓虎狼操作。
男子倒在地上慘嚎,一條腿看著變形了。幾個大漢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
“殺人了。”女子嚎叫。
趙文華的人下來了,“長威伯這是要為調戲女子的敗類張目嗎?”
“好大一口鍋!”蔣慶之說道。
“他就是長威伯?”
“哎!我還說長威伯少年英雄。”
“這是居功自傲呢!”
議論聲中,趙文華在暗笑。
蔣慶之拿出藥煙,點燃。
“此人是我的幕僚,若是他想找女人,憑著才華上青樓,分文不花也能得花魁青睞。”
蔣慶之指著女子,“而你,彆躲。眉心散亂,可見早已非處子之身。腰臀豐腴,可見久經沙場。眼若桃花,可見慣於迎來送往……”
他說一句,女子臉就白一分。
趙文華驚呆了,“他……他難道知曉我等的謀劃?”
前世,南美那邊娛樂業發達,蔣慶之為了籠絡麾下,時常帶著他們去‘考察市場’,多次後,對歡場女子的氣質了如指掌。
“和我玩這個,老嚴還是小嚴,你真的差遠了!”
蔣慶之歎息。
女子起身就想跑。
胡宗憲一把拽住她,被女子反手抓撓。
“嗷!”
孫重樓走過去,劈手抓住女子的頭發,少年忠仆壓根就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念頭,一巴掌就把女子的臉抽腫了,幾顆大牙混著血水噴的滿地都是。
“娘的,功敗垂成!我好恨!”趙文華知曉自己暴露了,便從容出來。
“長威伯,少見。”趙文華拱手。
仿佛眼前的這一切不是自己的安排。
“趙文華!”
“是。”
蔣慶之走過來。
四目相對。
火星四濺……
這是臆想。
徐渭好奇看著蔣慶之,“這位伯爺會如何嗬斥自己的死對頭?”
隻見蔣慶之抽了一口藥煙,噴在趙文華的臉上。
就在趙文華揮手扇煙氣時,蔣慶之劈手就是一巴掌。
啪!
趙文華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老子是通政使,你竟敢……
蔣慶之回身,“娘的,想動手?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趙文華卻不怒反喜,心想雖然我挨了一巴掌,卻能把官司打到嘉靖帝那裡。
至於女子,誰都沒辦法從她身上找到和嚴黨的聯係痕跡。
“蔣慶之!你毆打朝中官員!”趙文華先把帽子給蔣慶之戴上。
徐渭眼珠子一轉,“我看到了,此人揮手準備抽長威伯,幸而長威伯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