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夫人一戰成名。
殿內那些貴婦莫名對她生出了親切感,頻頻舉杯。
“嫂子威武!”蔣慶之舉杯笑道。
“你嫂子是威武了,可哥哥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嘍。”朱希忠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禁反手捶捶後腰。
太子看了蔣慶之一眼,突然舉杯,“表叔。”
蔣慶之舉杯,有些意外他的相邀。
“明年表叔若是有暇,可去我那坐坐。”太子說完,看了嘉靖帝一眼。
道爺眼中多了一抹欣慰之色。
父皇還是希望我和表叔往來的。
但太子擔心蔣慶之會故意刁難自己。
蔣慶之心中一歎,仰頭乾了。
這時朱秉辰父子回來了,朱希忠訝然,“怎地像是死了爹娘般的模樣?”
朱秉辰看了蔣慶之一眼,冷笑,“好啊!好!”
臥槽!
你這是莫名敵意啊!
蔣某人不慣他這個毛病,斜睨著他,“你有病不成?”
“老夫宗室長者……”
“你白活了數十年,還沒兩個年輕人知禮。”蔣慶之指指進來的二位皇子。
可朱秉辰卻放過了他,目光複雜的看著裕王二人。
嘉靖帝平靜看著這一切,有個內侍過來,俯身附耳和他說了些什麼。
永安郡主回來了,看著神色如常。
“這個女人不簡單。”朱希忠說道:“晉王時常令她來京師走動,長袖善舞啊!”
“她舞她的,隻是莫要把我給拉扯上,否則……”蔣慶之看著永安郡主,正好這女人衝著她微微一笑,於是,蔣慶之也回以一笑。
猙獰的一笑。
酒宴結束,眾人告退。
一個內侍追上蔣慶之。
“陛下說,新年後,總是會有些妖魔鬼怪生事,該拿穩刀槍,莫要鬆懈。”
臥槽!
道爺,你就不能正經說話嗎?
蔣慶之不知曉這已經是道爺的大白話了,換了嚴嵩等人,就是一句話,一句詩打發了。
猜不透,後果自負。
不提蔣慶之回家猜謎,宴後,裕王二人被叫了去。
嘉靖帝換了道袍,坐在蒲團上,手中拿著一卷道書。
“見過父皇。”
裕王二人行禮。
“你二人對那朱秉辰父子不滿?”
道爺淡淡問道。
裕王和景王相對一視,都知曉事兒暴露了。
“是。”
“為何?”
“那人不要臉。”
“倚老賣老,令人惡心。”
“他還……”
嘉靖帝冷哼一聲,見二人束手而立,有些怯意,這才說道:“身為皇子,行事鬼鬼祟祟,這是誰教的?慶之?”
“不是,是……我等自行主張。”
兩個皇子跪下。
嘉靖帝最是孝順,當年蔣太後在時,每到宮中宴席,嘉靖帝總是把母親奉在上首,斟酒布菜從不假他人之手。
今日兩個皇子譏諷嘲笑宗室長者,堪稱是不孝。
裕王看了景王一眼:都是你的餿主意,這下要完。
景王回了他一眼:最多挨一頓嗬斥罷。
二人用眼神對殺,不知過了多久才發現不對。
身前一雙鞋子。
這不是父皇的腳嗎?
二人抬頭。
“要拒人於千裡之外,何須用這等見不得人的手段?”
嘉靖帝說道:“當著眾人的麵,吟誦你表叔的幾首詩即可。那人自慚形穢,哪還會糾纏?”
“那就不是你二人的事了。”
“那是誰的事?”
“朕!”
護短的道爺一旦火力全開,朱秉辰能把腸子悔青了。
裕王歡喜的道:“多謝父皇指點。”
道爺回身,“你二人今日之舉,雖說隻是小惡,卻不可縱容。來人。”
“陛下!”黃錦上前。
“一人十杖。”
“父皇!”
“拉下去!”
道爺擺擺手。
兩個皇子挨了十杖,一瘸一拐的進來謝恩。
“二位殿下回吧!”黃錦說道:“陛下在修煉。”
兩個皇子互相攙扶著離去。
“父皇好狠!”
“嗯!”
二人齜牙咧嘴的各自回去,裕王沒人安慰,盧靖妃得知後便去了他那裡。
“父皇下狠手了!”景王抱怨,這是他第一次挨打。
“蠢!”盧靖妃用玉指戳戳他的額頭,見他依舊不解,便說道:“今日雖說你二人是好意,可手段
卻落了下乘。若此後有人借此生事,敗壞你二人的名聲……”
景王一怔,“父皇這是……”
“自家的娃錯了,當爹的責罰過了,誰還敢在事後抓住不放,休怪陛下出手!”
……
有爹的孩子是塊寶,孫重樓雖然沒爹了,但每日都在享受著富城無微不至的關愛。
早上剛起床,富城一塊薑片就塞進來了他的嘴裡。
“辣!”孫重樓不願吃。
“你吐一個試試?”富城瞪眼,見孫重樓扁著嘴,便溫聲道:“早上一片薑,一年四季不用開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