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失蹤了。
大清早一個仆役打著哈欠,邊走邊咒罵著那個傻子為何不死。
“死了咱也解脫了不是。”仆役嘟囔著走到臥室外,推開門,見床上被褥淩亂,陳素人卻不見了。
“人呢?”
仆役一路去了書房等地,卻沒找到人。
“完了!”
一個大活人竟然不見了,陳素的幾個兒子大怒,當即把幾個仆役儘數綁了,隨後報官。
事兒才將發作,外麵就有人說是蔣慶之把陳素給弄走了。
“這特麼誰在胡謅呢?”
蔣慶之最近比較喜歡直廬,進宮後若是道爺沒空,他就去直廬蹭火。
嚴嵩值房裡的木炭品質最高,不但不嗆人,而且溫控做的太好了,不高不低,舒適宜人。
蔣慶之一邊蹭火,一邊蹭茶,崔元說:“陳素平日裡並未樹敵,他不見了,那一家子人不找你找誰?”
“崔駙馬這話說的,難道我還能把一個大活人從陳家弄走?”蔣慶之嗬嗬一笑,心中卻納悶。
雖然走之前蓋上了井蓋子,可按理陳家也該發現了啊!
難道是屍骸丟了?
瞬間蔣慶之就想到了僵屍。
想想,昏暗的夜裡,井蓋嘎吱嘎吱的作響,緩緩被挪開,一隻蒼白的手從井口下緩緩伸出來,抓住井壁邊緣……
臥槽!
蔣慶之覺得脊背發寒,“老崔,崔駙馬,加點炭!”
有人鼓動陳家幾個兄弟去新安巷討公道,幾兄弟便披麻戴孝真的去了。
“打出去!”蔣慶之吩咐道。
孫重樓興高采烈的帶著人把陳家幾兄弟一路追殺出三條街,隨後有禦史彈劾蔣慶之,說他綁走了陳素。
“證據!”蔣慶之當朝揪著那個禦史的衣襟勃然大怒。
“禦史可風聞奏事。”禦史弱弱的道。
“那我可否風聞奏事?”蔣慶之問。
禦史點頭,蔣慶之說道:“本伯聽聞你與崔駙馬密謀造反!”
無辜躺槍的崔元翻個白眼,就他這個鳥樣,說他造反,不如說他老樹逢春,又討了個小妾更合適。
陳家幾兄弟為了爭奪爵位開始大打出手,整個伯府沒人管亂作一團。直至某一日,管事看著滿地塵土和落葉的後院大怒,讓那些整日無所事事旁觀宅鬥大劇的仆役們灑掃。
灑掃需要水,兩個仆役一邊發牢騷,一邊到了水井邊。
井蓋掀開,把水桶往下一丟。
噗!
聲音不對。
落在水裡的聲音不是這樣。
仆役拉拽了幾下繩子,覺得不對勁,就探頭看了一眼。
一具屍骸直立著浸泡在水中,腦袋微微上揚,鐵青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啊!”
……
“人就在水井中,幸而天冷,故而沒爛。發現的仆役當場就嚇瘋了……陛下讓咱來告知你,此事算是過去了。”
黃錦一邊說,一邊盯著蔣慶之。
在他來之前道爺有交代:此事十有八九是這娃做的,你盯著他,若是他做的,回頭朕自有責罰。
光天化日之下,把一個大明伯爵給活活淹死在自家後院的水井裡,這膽子也太大了。按照道爺的說法,回頭就讓蔣慶之去北方轉一圈,算是懲罰。
可蔣某人何等的城府。
他一臉幸災樂禍,“死了?死得好,大快人心,喜大普奔呐!”
他把聽到死對頭完蛋後的各種反應演繹的無懈可擊。
道爺得到回稟後有些鬱悶,“難道真是陳素自己跳進了水井裡?”
他突然一怔,“那誰說的,水井蓋子是蓋上的?”
“是。”黃錦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陳素不可能一邊跳井,一邊反手把井蓋給蓋上吧?”
隻是想想那個畫麵,二人就覺得毛骨悚然。
……
負責這個案子的人知曉這事兒沒法真查,而且也無跡可尋。
“娘的,咱們去的時候,井蓋蓋的好好的。難道死人還能給自己蓋蓋子?”
“陳素定然是被人扔進井裡活活淹死的。”
……
“伯爺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