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誰,我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跳窗逃走了。”
劉媽努力回憶著當年之事,“不過,我被刺殺之後,聽到管家說要給歹徒雙份酬金,說是他弟弟那出戲演的不錯,以後有活再找他們。”
榮音眉峰一凜,如此說來,被安排進阿娘房裡的那個“奸夫”和行刺劉媽的那個歹徒,是兄弟。
而且聽劉管家的意思,那對兄弟替他做.活,肯定不止一次兩次……
隻要順著這條線找,總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的。
“那個歹徒長什麼模樣,您還記得嗎?”
劉媽重重點頭,“記得,化成灰我都記得。估摸著他是打定主意想讓我死,自個兒連麵罩也沒蒙,瘦猴似的一張臉,下巴尖的像錐子,小眼巴叉的,麵相很凶。”
榮音沉吟片刻,有特點便更好找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那對混蛋兄弟,替阿娘和劉媽報仇!
“少帥。”
榮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冷不防聽到馮婉瑜喊少帥,一回頭,便見段寒霆不知何時也到了涼亭,一雙檀眸正打量著她。
她心中一緊,卻也知道她和劉媽見麵之事,瞞不過他的兩隻眼睛。
劉媽一見段寒霆,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少帥。”
“在聊什麼?”
段寒霆饒似很隨意的問,自然而然地朝榮音走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她臉上尚未乾涸的淚痕,眸底微沉,卻並沒有立時點破。
“沒什麼,就敘敘舊。”
榮音也隨口應了一句,注意到他在盯著自己的臉,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擦,卻被段寒霆一把握住手腕,“欸,臟。”
說著,他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方手帕,親自給她擦了擦臉,動作輕柔得很,沒辦法,他怕用勁過猛,再把她這細嫩的小臉給擦破了,那他得多心疼。
榮音身體有些僵硬,不太習慣他的溫柔,卻已經習慣了他的靠近,還十分不顧形象地吸了吸鼻涕。
段寒霆動作一頓,眉頭一擰,“怎麼跟小孩子似的?”
榮音撇嘴,被嫌棄了,不開心。
下一秒,鼻子突然被人捏住,榮音抬起頭來,對上男人一本正經的麵容,他道:“擤一下。”
榮音:“……”
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這男人,真把她當小孩子了……
榮音沒那麼厚的臉皮,大庭廣眾之下擤鼻涕,搖了搖頭,聲音悶悶道:“沒了。”
“真沒了?”
“沒了。”
段寒霆權且信了她,卻還是重重給她擦了擦鼻子,擦完鼻子還十分不嫌棄地將手帕又收回口袋裡,段寒江走過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
他驚得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那般大,乖乖,這還是他那個有潔癖的好二哥嗎?
“挺熱鬨啊,怎麼都在這兒紮堆呢?”
段寒江笑嘻嘻地走過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鬨表情。
馮婉瑜抱臂睨著段寒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自然是有正事要談,閒人請勿打擾。”
“嘿,你個小沒良心的,過了河就拆橋。”
段寒江氣得抬手在馮婉瑜腦門上彈了一下,叉腰道:“彆忘了誰帶你過來的。再說了,這裡是我家,小爺我愛去哪兒去哪兒,管得著嗎你?”
“死阿旺,你再敢彈我腦門,彆怪我對你不客氣!”馮婉瑜舉起拳頭,凶巴巴地叫囂。
段寒江抓狂,將她的小臉捏成包子,“跟你說了八百遍了,不準叫我阿旺!”
“就叫,阿旺阿旺阿旺……氣死你,略略略……”
馮婉瑜用指頭扯開嘴角,朝他吐舌頭,看著對方氣得哞哞的模樣,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段寒江在後麵追,“死丫頭,你給我回來,有本事你彆跑,咱倆打一架!”
榮音看著在院子裡你追我趕的馮婉瑜和段寒江,心裡盤算著這兩個人的年紀,加起來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鬨起來跟三歲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