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好巧,你也被追殺?(2 / 2)

宋悅心下明了,她之前在風起客棧,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自己做生意賠本,那件事怕是傳了出去……九龍灣本就不大,又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惡徒,她一路上牽著玄司北的手回宅,恐怕被有心人盯上了。

這些人也是現實得很,就知道挑軟柿子捏。欺負單身婦女?

“這些都是我的私事,似乎用不著透露給外人吧?”宋悅輕輕垂眸,如扇般的長睫微微顫抖,雙手交疊著握起,看上去指尖泛白,已是非常緊張,但實際上……隻是轉了轉金戒指。

很好,這個地方果然沒來錯!

“等你入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了,今後還分什麼私事?統統都是我的家事!”獨眼男人舔了一下嘴角,似乎對這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十分滿意,給身後的兄弟們使了個眼色,“掌櫃的真是財迷心竅了,劫財有什麼用,等人到手了,她的宅子不就是我們的了麼?到時候你們幾個也能分許多銀子!”

宋悅看上去雖然十分害怕的樣子,但心裡已經在暗暗期盼著他們能快點,一雙眼睛緩緩眯了起來。

就在蓄勢待發的時候,忽然係統傳來警告:【宿主,注意身後。】

她忽然間回頭,目力所及的地方,是岸邊的一片叢林,眼前似乎有些黑影閃過,躲進了草叢中。

好像……有人?

在她疑惑的同時,玄司北派出的暗衛們也在心中暗暗地祈禱著不要被發現。就在這個寡婦走了之後,主子竟然命令他們在暗處守護她的安全,隻是……唯獨九龍灣這道橋,四麵八方都是水,根本沒有任何掩蔽的地方!

正當他們犯愁之時,忽然又見一道白衣身影順著那條路緩緩前行。

“尊主?!”

看來根本用不著他們出手。

玄司北也不知自己為何跟了過來,恍惚間就已經來到了這裡。九龍灣畢竟不比其他地方,她獨身一人出發,總是不安全的。

他無意識地站在樹後,自發掩蔽身形,一雙無波無瀾的眸子死死盯著那些攔路之人,忽然摘下了身旁一片樹葉,撚在手心。微微探出手,對準那個獨眼男人,剛要將樹葉彈射出去,忽然橋上的宋悅回了頭。

宋悅正疑心四周有人,怕是玄司北派來的,所以不敢放開手腳打鬥,隻一味躲避著,同時觀察四麵八方的情形。方才,雖然隻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但靠著那藏匿的角度,她幾乎能猜出,玄司北本人來了。

“啊——”宋悅心下欲哭無淚,為了保持人設,隻能撒丫子往回路跑。眸中的驚恐慌張,像是當真有那麼回事。

自從奎爺那一出,她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收集能量值的竅門,於是暗暗在九龍灣透出自己的寡婦身份,是想引來這些土匪的注意,就等著他們來劫財劫色,乾票大的!

玄司北一定是懷疑了她的身份,才暗暗跟來的!這樣她就更不能出手了!

玄司北則是心下一沉,知道宋悅發現自己了,可要他說他是因為擔心……說不出口。

猶豫片刻,忽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一掃眸中的暗色,也來到了道路上。

宋悅見他竟然公然擋路,心下奇怪:“司北,你怎麼——”

這時,不光身後從橋上跑下來的追兵,就在她麵前,空空如也的小道兒上竟然多了好幾道身影,看氣勢,應該都是土匪出身:“站住!”

麵前明淨的白衣少年,在聽到腳步聲後,清澈的雙眸中帶了一絲驚慌,突然跑過來,拽住了她的衣角,精致的麵容閃過驚慌:“我隻是想出個門,他們就來追我……我這才一路跑到了這裡,沒想到遇見了你……好巧。”

“哎?你……”

看著他拽著自己衣角,眼巴巴望著自己,宋悅免不了聯想到了渾身白毛的溫順兔子,隻是再一想到他黑暗大boss的麵目……幻想破滅了。

她嘴角抽了抽,再緩緩抬頭,隻見前方有土匪,後麵有惡霸——一堆人已經緩緩將他們包圍了起來,顯然是圖謀不軌。

這些人都是一起的吧?隻是為了包圍她,才分成前後兩隊,這樣能堵住她的所有退路。

【宿主,為什麼你好了解的樣子……】

宋悅:街頭小青年了解一下。他們堵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分成兩路,玄司北一定是懷疑我的身份,才暗中觀察,被我發現之後乾脆轉到明麵上觀察我,表麵是驚慌失措小男孩,實際上……挨得這麼近,肯定是為了方便出事時一刀捅死我。所以,我這次決不能露出半點馬腳。

【我覺得宿主純粹多想。還有,他在你麵前一副無害少年的樣子,肯定是不打算出手的,現在宿主你是柔弱寡婦人設,那四麵八方這些土匪要怎麼解決?】

“……”宋悅輕輕低頭,見玄司北輕輕往自己身後藏了一下,那膽怯的眼神被他演得惟妙惟肖,要是不知道他十年後對自己做了什麼,估計連她都要信了。

顯然,能在姬無朝麵前藏得那麼深的逆臣,現在正是韜光養晦試圖東山再起的時候,怎麼可能因為她而出手。

還是自己比較靠譜點。

她伸手,護犢子般的一欄,乾脆對著他們大喊道:“有什麼事兒都衝我來,彆為難孩子!”一麵當著打頭的那個獨眼衝出一記氣勢十足的直拳。

當然,沒用一丁點內力,而且還故意弄錯了握拳的方式。

“啪”。

獨眼抬手,輕輕鬆鬆的接過,扣住她的手腕一扭,不屑道:“這點兒力氣……還想在爺麵前逞強。老二,直接把她抬上轎子,送到我灣北頭那套小島上的宅子裡去!”

此時,玄司北一雙黑沉得令人看不穿心思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看著他們。眸中的黑暗逐漸醞釀著,仿佛即將要溢出。

這個女人被那家夥扣住手腕的時候,眉頭輕皺,吃痛的樣子,讓他心裡起了些波瀾,第一次想為毫不相乾的人做些什麼。

恍惚間,他緩緩伸出一指,對著虛無的空氣,不由自主運內力於指尖。

如果——如果把這些人都殺了,再轉身告訴她真實身份,她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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