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兄dei!你不會想這個時候出城接人吧?會被打死的……比起糧食,還是性命重要吧……】
宋悅:我的糧食已經被燒了十分之一,飛羽的那些,就算白送給魏國我也不會讓洪媛拿到!
本來固守城池的好處,就是消耗對方,現在飛羽的那些糧食相當於天大的補給,是她花銀子買下的東西,怎麼能給敵人免費搶了去,反過來打她的城?世上沒這等好事!
她重重一拍桌子,迅速提筆寫了封信,綁在信鴿的腿上。不過想來飛鴿傳書已經晚了,今天白鴿飛到的時候,他估計九龍灣都已經過了,如今,等飛羽再收到她的消息,估計都已經走到了洪家軍控製的範圍裡。
得趕緊行動,以防萬一!
……
飛羽的那批糧,是以“宋悅”的名義在魏國收的,記在她的名下。因為這層關係,如果她想出城替飛羽通風報信,絕對不能動用皇宮裡的人,以免被發現她這個身份。
正是因此,事情才有點難辦。
宋悅有點後悔玄司北走的時候沒拉住他。現在擺在麵前的有三個選擇,一是找兒子疏通人脈,開城門,二是找司空彥,三是回去動用皇帝的身份下旨,但這樣太麻煩了。
係統的武功秘籍隻給了拳腳功夫的招式,輕功在下卷,還沒解鎖,因此,城牆的高度,光憑她一人是上不去的,而她也不認識什麼武林高手。唯一見過的玄虛閣主?那是偶像,可遇不可求的。
宋悅出了門,最後還是準備去找玄司北講講道理。雖然他很可能壓根就不同意她出城。
但做兒子的,總得聽老子的話吧?
【宿主為什麼在這件事上總有種迷之自信……】
宋悅:???
不知為何,此時,街道上已經站了不少平民百姓,她隨便拉了個路人打聽,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才一會兒的工夫,王二小姐火燒糧食的事兒就已經傳開了,至於消息的源頭,是相國大人。他不僅在百姓麵前揭穿了王二小姐這件事,還順帶把她從前做的種種壞事翻了出來,數完罪狀,三日行刑,在此之前,便將人綁在了菜市口。
宋悅很明白玄司北的套路。以王二小姐的性子,最怕的不是死,是死前麵子落地。這下被綁在菜市口,恐怕要出儘洋相。
得,她還沒記著仇,他就已經開始展開報複了。
不過她還是要說一句——真是大快人心。
想到玄司北可能就在菜市口,她也跟著人流走了過去。
以前走這條道的時候沒覺得,今天似乎異常的擁擠。或許是王二小姐縱火燒糧一事犯了眾怒,百姓不知道燕國還有餘糧,都把她當成了叛國投敵的千古罪人。遙遙望去,菜市口中央一個台子上綁著王二小姐,此時正被爛葉子和臭雞蛋砸。
見到她來,垂著腦袋的王二小姐忽然抬頭一瞪,目光仿佛能殺人。
守在她身邊、在民間頗有威望的沈青城,對著眾人輕輕一笑,在玄司北的眼神授意下,用毛筆蘸了特製的墨,在王二小姐的臉上寫下一個小楷,“罪”字。隨後收了筆,依然帶著文人的氣質,淡笑著退回原位。
宋悅嘴角抽了抽。
好像玄司北的手下人……也都和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反派氣質?
那特製的墨水她是聽過的,今天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據說這種用於刑的墨水含有一種特殊的物質,能吸引鳥兒來啄……想想就很恐怖。
不過,經縱火一事,民眾肯定陷入了被圍困而無餘糧的恐慌之中,她如果能在這時候拉著飛羽的糧入城,或許能起到振奮人心的效果。
宋悅的目標不是王二小姐,理所當然的無視了她像是要殺人的眼神,轉向玄司北。玄司北會意,特地從人群中走出,獨自去了偏僻處等她。
“特地來找我?”玄司北很意外。不過,心中那種被重視的感覺醞釀發酵,讓他眉宇間都帶著幾分柔和。
是對她才有的柔和。
“我……”宋悅有點難以啟齒,不知道怎麼說明,垂眸,臉上微微有些發燙,“我有事想求你幫忙……”
“宋悅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便是了。”玄司北從未見過她如此軟語,心跳快了幾分,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