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1 / 2)

——瞎蹦噠的,統統打死。

出了太子寢宮,淩秀掃了一眼前殿的喜宴。正主兒已入洞房,該走得程序都已經走完了,王公貴族們已陸續離去。

東宮門口,作為兄弟的皇子們正在送客。不過,真正送客的也隻有一人。

掃了一眼那滿麵笑容,謙遜有禮的三皇子,淩秀心中笑了一聲兒。

這位近兩年挺受皇帝重視,在戶部領了職,還辦了幾件漂亮事兒,沒少受皇帝誇讚。朝中亦有人稱三皇子年少有為,大有淩太‘祖年輕時的幾分風範。至於這讚美裡頭到底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

三皇子身後站著四皇子,這人也有十八了,聽說後院兒的姬妾都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了。可這都當爹的人了,性子卻還帶著小時候的唯唯諾諾,看上去不堪大用。

許是淩秀的視線停留過長,四皇子扭頭看了一眼,見是淩秀後,他低下頭去,眼珠轉了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此,淩秀並不感興趣。她收回視線,走到另一個真正在送客的人身旁。

“大哥。”淩秀出聲。

能讓她這麼稱呼的,整個皇宮除了大皇子不作他想。

大皇子自被封為太平王後,便已出了皇宮建府。畢竟不是皇帝的崽兒,在皇宮裡頭呆著也是尷尬。

年近而立的太平王樣貌端正冷峻,身量健壯魁梧,比起王爺,更像是個領兵的將軍。自加冠後,他常年在北地駐守,甚少回京。去歲,皇帝找了個由頭把人調回了京城,太平王去的時候,是一個人,歸來時,帶回了個異族王妃和五歲大小的娃娃。

見淩秀過來,一板一眼送客的太平王神色更為緩和:“小妹。”

“這些天辛苦大哥了。”淩秀揚起笑容,乖乖巧巧道。

“身為兄長,本就應做這些,算不得辛苦。”太平王道。

淩秀這位大哥,雖是異父異母,但確實有為人兄長的樣子。太子的婚事,他前前後後沒少忙活。不像被她直接當做空氣的某兩位,在人家婚宴上還不忘結交“朋友”。

淩秀的忽略,太平王看在眼中,卻不會說什麼。因為,這位根本沒拿對麵那倆當回事兒。

當年冬日的五皇子之死,貴妃和範美人徹底撕破臉,身為兒子,自然不可能交好。後來三皇子去戶部任職,在那裡站穩腳跟兒後,沒少偷偷給他使絆子。自大慶立國以來,軍餉都是按月發放,可到了他手底下的兵時,三月一領已是不錯。彆問,問就是戶部沒錢。總有由頭。

如今大慶前朝的局勢:太平王掌兵六年,在北地軍部威望不小。回京後,皇帝收了太平王在北地的兵權,許是作為補償,把京中的一萬禦林軍撥給他操練。而三皇子在朝中美名漸勝,在蔡京或明或暗的支持下,穩紮穩打。不過兩人本就有摩擦,如今距離近了,更是沒少互相擠兌。皇帝高高在上,冷漠旁觀。四皇子在朝中沒什麼存在感,隻領了個閒職跟在四皇子屁股後頭撈油水,平日裡倒是跟紈絝子弟湊在一起浪得飛起。至於太子……他是個憨憨,每天都是笑眯眯、樂嗬嗬,你好我好大家好。

淩秀跟著太平王送客,後者和一位大臣寒暄幾句把人送走後,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色。

“天色不早,喜宴已散,這裡有我……們就好。”後邊兒的那個“們”,太平王有些勉強地加了上去。

“冬日夜裡風寒,當心染了寒氣。你快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淩秀從善如流地點頭,領了兄長的關心。

“翠兒,”她一回頭,對上了不遠處四皇子投來的目光,神色未改:“回宮。”

“是。”

四皇子目送皇宮裡唯一的公主遠去,悄聲對自家兄長道:“三哥,皇妹直接……走了。”

“嗯。”三皇子淡淡應了一聲。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不知在想什麼,他垂眸嗤笑一聲。再抬頭,麵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沐如春風,與走出來的大臣侃侃而談。

東宮,四個皇家子,兩波人,涇渭分明。看似風平浪靜,卻又讓人覺得暗流湧動。唯有這東宮的主人,身處在這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下,一心享受著這珍貴的洞房花燭夜。

……

待淩秀回到自己宮中,已是戌時。

今夜的月色明亮,一輪彎月懸掛在夜幕之上,在地上撒下一片似雪般的銀霜。

寒風襲來,淩秀不禁緊了緊大氅。自兩年前起,她便更不喜歡這嚴寒的冬日。好在東宮和鳳棲宮離得不遠,快步片刻便到。

進了前殿,室內的溫暖消融了一身寒氣。淩秀舒適地歎謂一聲,伸手解下了厚實的外袍。

【秀兒。】係統突然出聲。

淩秀動作一頓,鼻翼聳了聳,而後把外袍放到翠兒手上,道:“不早了,讓人都下去歇息。”

“是。”

宮人一一退下,淩秀則是取下掛在架子上的金劍,伸手撫摸劍身。

【身後。】

“咻!”

係統話音未落,淩秀已經快速轉身,手中金劍快速刺出。

“好劍!”來人讚了一聲,雙指夾住劍身。那兩隻修長白皙的手指,好似寒鐵一般,利劍傷不到他分毫不說,還被他後發製人,扭轉劍身。

這一招,淩秀三年前就見過了。

她微微勾唇,不閃不避,握緊手中劍柄,腳下一點,整個人側翻而起卸了對方施加的力道。緊接著,握劍的右手用力往回一抽。劍尖依舊牢牢被兩指夾住,她並不意外,借著這股子力道騰空而起,照著身前之人的肚子狠狠就是一腳。

淩秀這一腳,用了十成力。若是普通人,估計早就被她踹了個仰倒。而對方卻是伸出一掌微微抵擋,便化了她的力道。動作間,自然流暢,輕鬆寫意。

而淩秀,因這股力道,滑出足足三尺才堪堪停下。

“兩年不見,你的劍術增進甚多。”逍遙子取出一方帕子,擦拭手掌悠悠道。

【秀兒!!!他……他……】小係統已經被對方的顏值震得不會說話。

今日的逍遙子並未穿兩人初見時的長袍,而是著了一件雨過天青色的長衫。隻是站在那裡,便已是芝蘭玉樹,清雅如竹。

——這是哪裡來得神仙哥哥!又是什麼盛世美顏!

‘矜持點兒,統兒。’

‘瞧你這幅樣子,以後還怎麼跟我回修真界混?’

【啊?】係統呆愣愣,【修真界……好看的人很多嘛?】

’一抓一大把。’當然,淩秀沒說得是:像眼前人的這般美色,估計也隻有她師父能一較高下了。

“你怎麼來了?”淩秀收了劍道。看她的神色,應該把話換成“你怎麼才來!”

逍遙子在榻上,半臥半躺,舒適愜意,寫意風流。

“我在關外養了朵花兒,本以為快要開了,卻不想還要幾年才到花期。閒來無事,便來這裡瞧瞧你。”他以手支頭,看向淩秀。說完,便把手上用來擦拭灰塵的帕子隨意扔在地上。

這位,完全沒有這裡是皇宮的自覺,儼然一副主人派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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