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沒說話，隻胸腔上下起伏著。
他像是難受得已經呼吸困難了，每次吸氣身體都要緊繃一下。
薑煙發現了他的異常，帶著他後退來到了桌前。
上麵放著很多藥，散亂地堆著。
中間…還擺著
已經冷掉的飯菜。
“沒吃早飯?”薑煙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摟著他的腰，防止他摔下去。
謝辭依舊沒說話，但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關心，垂著的腦袋蹭了蹭她的肩。
“謝辭，你想不想出去?”薑煙心裡有些躁動，第一次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話音落下，抱著的人渾身一僵，身體瞬間冷了幾個度。
薑煙也愣了下，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我隨便說說，你彆多想。”
她企圖說話圓回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想要掃平他些許的不安。
她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收蜷的手指緊緊掐著手心，又溢出鮮紅的血液來。
“薑醫生。”
薑煙俯身找著藥，聽到謝辭微顫的聲音，身體微怔。
過神，她轉身應了聲。
床頭的燈被打開了，謝辭坐在桌前的矮椅上，蒼白的臉上沾了些血。
“怎麼了?”薑煙又問了一聲。
“對不起…”謝辭說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連成線地向下流去。
薑煙看著他，頓時有些晃神，那一瞬間，她感覺他好像個即將破碎的娃娃。
和劇情裡描述的黑暗恐怖不太一樣，他應該配上潔白可憐這樣的詞。
“不是你的錯。”薑煙終究還是心軟了，抱著他安慰著。
打過鎮定劑後，謝辭便睡了過去。
薑煙伸手關掉床頭的燈，輕輕地挪了出去。
她不是神明，所以救不了任何人。
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關門那一刻突然冒進腦子裡。
薑煙愣了兩秒，手指在冰冷的門把手上揉搓了兩下。
現在不是冬天，所以連霧也留下不了。
回到家，薑煙感覺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後就去睡覺了，一睡就是一下午。
醒來時外麵已經全黑了，額頭上貼了張退燒貼，嘴裡也有些發苦。
薑煙微愣，出了房間發現薑笙已經回來了。
她懸著的心緩緩放下。
“姐，你醒了。”聽到動靜，薑笙站起來，他臉上透著些疲憊。
今天一早他就去薑家了，剛回來不久。
煙點頭。
她麵上多了些血色，精神也好了些。
“姐，以後薑維來找你，你彆理他。”沉默半晌，薑笙才開了口。
提到那人，他臉色不太好。
“…”薑煙愣了下，“他畢竟是你舅舅。”
“我已經不是薑家人了。”薑笙有些固執，他不希望薑煙卷進來。
薑家人本就自私。
包括他。
看著薑笙的表情，薑煙晃了下神，“…好。”
她大概猜到了，今天薑笙回了薑家。
可她接觸薑家的時間，比他長了好幾年。
有些事，是不能輕易妥協的。
隔天去院裡，薑煙剛放下包就和白曄對視上。
薑煙微愣，昨天白曄那樣子，她還以為白曄會請假休息個幾天。
就是不知道勤勞的鳥兒究竟會不會吃到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