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爺爺身體不適,幫你去陪了一會兒他呀。”
話落,紀由乃發覺,宮司嶼臉色不對。
唇色蒼白,眉間褶皺很深,滿臉都是疲憊憂鬱,像是病了。
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俊美的驚人。
紀由乃伸手摸了摸宮司嶼的額頭,又聽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頓時心一陣一陣沉沉的疼,“發燒了。”
山中氣溫低下,秋季又感冒高發。
爸爸突然之間沒了,紀由乃明白,宮司嶼是傷心勞神了。
隻是,他這樣虛弱神傷的一麵,是絕不會讓任何人看見的。
所以,他才把自己關在房中。
“我去讓姬如塵給你找點退燒藥去。”
轉身要走,手腕卻被宮司嶼滾燙的手指扣住。
他掀開了被子一角,往裡挪了挪,拍了拍床,“彆去,心肝,你抱我會兒……”
也唯有在紀由乃麵前,宮司嶼才會卸下一身陰沉冷漠。
紀由乃心口一窒,想也沒想,脫了鞋,半躺靠坐在床頭,抱住了宮司嶼。
她的腰身被宮司嶼圈緊。
低頭,用嫣紅的唇在他滾燙的額頭落下輕吻。
“我還在,你有我。”
下一秒,圈在她腰間的手臂似乎更緊了。
埋在她的懷中,宮司嶼莫名的心安,沉默了半晌,突然喑啞悶聲,低語道:“他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可我……從來沒想過,他會走的這麼匆然,也從沒想過,我會預測到他的死亡……”
紀由乃的微涼的指腹,輕觸著宮司嶼發燒有些燙的臉頰,輕撫不斷,隻是聽著,卻不開口。
“心肝,現在的我,很幸福,因為你,因為我們的那個家。”
“長久以來,我都恨他,恨他拋棄妻子,娶情人,生了弟弟,卻不疼我。他眼瞎,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從小盼著我死,我也曾想過要他們的命。可是和你在一起後,漸漸的,我們有了自己幸福的大家庭……那種對我父親的恨,不經意間,淡了很多。”
“他既然願意和那個女人離婚,就證明,心裡有過我這個兒子,對嗎?”
“是呢,爸爸寧可來找你,也不願意陪那對母子,就足以證明,他心裡深處,從來都是很驕傲有你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從前他做了錯事,可我感覺得到,他想彌補的。”
“可是我沒給他機會,然後,他就死了。”
“這事我正要和你說呢,你預測到了爸的死,我和姬如塵為了保護他,在門上下了禁咒,但凡有人靠近,勢必會引起我們注意,可那道禁咒,今早去看時,完好無損,爸死的蹊蹺,問題諸多,我有預感,風雨就快來了,當務之急是找出凶手,他敢動你爸爸,保不準就敢動爺爺,或是宮家其他人,我有懷疑過宮司懿,可就他那腦子,他乾不出這種事,所以,晚上我和姬如塵,要去一次案發現場,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嗯,一起。”
“那你得好好休息,如果晚上燒沒退,就不行。”
“抱我睡。”埋在紀由乃懷中,宮司嶼依賴她,微沉憂鬱道。
“我不走。”掖了掖被子,紀由乃綿柔低語,溫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