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司嶼和阿黛,齊齊看向了不遠處厄難口中的“蠢東西。”
“蚩尤,上古魔神,欸,說白了就是隻魔怪,這玩意兒比我們來的還早,想方設法的逃離於此,可結果呢?為了擺脫封靈圈,它咬斷了自己的手臂,沒用,它毀滅了自己的身軀,沒用,現在搞得麵目全非,沒事就發脾氣,它還想過一死百了,可是,死不掉。”
硬撐著自己的身子,宮司嶼恢複了一些精神,坐起。
靈力全失,他喪失了自愈的能力,所以腿骨斷了,也無法修複,自己血肉之軀的肉身,已經被這裡滾燙的黑岩石,灼燒的麵目全非,總之,慘不忍睹。
可是,黯然消沉過後的宮司嶼,鳳眸深處,依舊是無儘的堅決和毅然。
“我要出去。”
堅定不移,如發誓般說道。
引來的卻隻是厄難的嘲笑。
“能試的法子我們可都試過了。”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它。”宮司嶼冷靜萬分,倏然側眸看向了智力殘缺的阿黛。
“阿黛怎麼了?”厄難仿佛還沒反應過來。
可是寂亡,卻驀然間睜大暗黑的眼眸,似乎明白了宮司嶼口中的深意,脫口道:
“魘魔沒有戴封靈圈!她可以去這裡的任何地方!”
“嗯。”宮司嶼深沉的應了聲,旋即冰冷的看向阿黛,“你為什麼附在我身體中,跟我一起進來,誰讓你這麼做的。”
宮司嶼始終覺得奇怪,這隻魘魔,平日裡和心肝最親近,和他倒是很生分,她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附身在他體內,來到這個地方,她如今智力低下,決定不會自己做出這種舉動。
“她……”
阿黛手裡正拿著她那顆磕壞的牙,想按回去。
“詭兒?”宮司嶼心中一顫。
“嗯……她說……要等……陪著你……不能亂跑……我們之間有感應……隻有我一個人……聽到了她最後的囑托……”阿黛慢吞吞的說著,繼而心知牙按不回去了,氣的扔了牙,又道,“她還說……”
“還說什麼了?”
宮司嶼心底震顫,那股抑製不住思念紀由乃,想找回她的悸動,讓他幾乎話音微顫。
“我想想……”阿黛連眼望天,思忖了片刻後,驀然道,“還說……彆離是為了重逢,再見之時,沒人可以再分開你們……”話落,阿黛張開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把宮連城的魂魄也吐了出來,開心咧嘴笑道,“你看……連城也在……”
阿黛轉述的紀由乃的話,仿佛給宮司嶼打了一劑強心針。
縱使靈力被封,遍體鱗傷,可他眼底依舊重燃光輝般的冷芒。
“我想到了一個出去的辦法,但能做到這件事的,現在隻有你。”
宮司嶼押賭注似的,將希望都放在了他老婆的這隻魘魔身上。
能不能出去,就看這廝了
阿黛搗蒜般的點點頭頭,“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