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還是多虧了有你了,唉,你也不必太擔心,鳩穆平的醫術還是信得過的,王爺明日應當就能醒來了。”
薑眉搖頭,拉過何永春的手寫道:“你為什麼哭?”
“我哭又如何,我心疼王爺不能哭嗎?從前北征收複國土的那幾年,王爺都沒受過今日這麼重的傷,險些命都沒了!唉……王爺怎麼就什麼都沒有呢?”
“為什麼什麼都沒有?”薑眉又問道。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何永春點上燈,回到熟睡的顧元琛身邊去,薑眉也跟著重新進了這個讓她窒息乃至恐懼的大帳。
顧元琛安靜地睡在榻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寧,何永春用布巾沾著熱水,為他淺淺擦拭身體,隻是瞧見那自紗布深處的鮮血,還是忍不住落淚。
無意間,何永春瞧見了薑眉哭腫了的雙眼,感歎她還不算太沒有良心,為顧元琛擦拭好身體後,索性沏茶一壺,讓帳子外守著的軍衛站到遠處些,把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告知了她。
“我問你,如今是誰在北邊帶兵統戰,督軍抗敵?是誰安坐朝中,待享聖君之名,有是誰遭百姓記恨,為天下不恥?將來又是誰青史留名?”
不等薑眉作答,何永春便又繼續憤憤說道:“當年北蠻軍攻陷京城即將踏破皇宮之時,王爺不過舞象之年,卻甘願與國存亡,不肯棄父兄不顧,是先帝下旨命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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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帶領王爺南逃,若他與太子戰死,便由王爺另立國祚稱帝,不可斷絕大周朝大統。”
“彼時先帝身死,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下落不明,王爺不得已遵從君命,建都東昌,卻因太子身死一事始終不得而知,並未稱帝,隻建立血羽軍,抵禦北蠻軍洶洶之勢,苦戰兩年之久,最終禦敵天塹以北,後十餘年艱辛,收複國土,與陛下的龍武衛軍會師,重建大周。”
“王爺自幼時起就吃儘苦頭,收複國土立下汗馬之功,可是王爺得到了什麼?是棄父兄不顧,另立新政,偏安東昌的罵名!”
“王爺的封號是什麼?敬王?他又憑什麼要去敬誰,憑什麼不能得天下人敬仰,如今又是衝鋒陷陣在前,生死一線,卻又——”
“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咳——”顧元琛不知道何時蘇醒過來,虛弱地罵道,“好啊你何永春,的膽子如今是越來越大了!這種事豈是你敢妄議?大帳,”
薑眉按住了何永春,讓他離開了大帳,將方才煮好的熱茶端了進去,也不管顧元琛的怒意,用手指沾著茶水,一點點塗抹在他的唇瓣上。
她察覺到顧元琛的眼角似乎有一道淚痕。
鳩穆平很快帶著其餘幾位軍醫趕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大讚顧元琛身體強健,意誌如鐵,為他換好新藥後勸他多加消息,薑眉也有認真聽著,她已做好了打算,這幾日便留在此照料他吧。
顧元琛還生著悶氣,一定讓薑眉把何永春叫來,還要將他趕回京城去,薑眉自然不能答應,反讓旁人都退得遠了一些,輕撫著他顧元琛的額頭,不厭其煩地為他擦去不斷沁出的汗珠.
她受過傷,留過血,知道痛是什麼滋味,因此也知道他如今有多痛。
“你能不能走開?”顧元琛沉寂了許久,忽然張口說道,“彆碰本王,煩死了!”
他好似換了一個人,不再是方才滿懷溫柔與歉疚,凝望著她,將自己的生死交付她手中的那個顧元琛。
薑眉還來而不及思考方才何永春說的許多事,可是她知道,這些事是顧元琛不願說的,不願說出口的事,往往比觸目驚心的傷口還要讓人感到痛苦。
“還痛不痛?”
薑眉握住他有些浮腫的手,輕輕揉按為他舒活血脈。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可以直接殺了我報仇?”
“……你還覺得痛不痛?”她又無聲地問了一遍。
顧元琛冷冷道:“你問這些有什麼用,痛又如何,你能有什麼辦法,你又是誰?”
她不再說話,想要俯下身趴在他的枕榻邊上,扣緊他的五指,細細摩挲。
“你對我這麼好做什麼?有什麼用呢?”
顧元琛喃喃念道,語氣中滿是嘲弄,隱著長久的歎息,如青煙一般縈繞在帳內。
薑眉輕咳了幾聲,距離上一次兩人分彆,已經過去了十餘日,那天他陪她在廊簷下曬了許久的太陽,薑眉身子不大舒服,卻一直強撐著,直到送他出門,他上馬要去往軍營時,她吹了寒風,忍不住咳嗽起來。
顧元琛便沒能走成,陪著她吃藥,用過晚膳,直到她沉沉睡下,他才離連夜騎馬趕回了軍營。
他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燒灼著鬢角,一路滑落到耳旁。
“眉兒……”
薑眉握緊了他的手以做回應。
“很痛……我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