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避諱地拉起我的手。
「母後,這藥太苦了,你來喂兒臣喝。」
隨後
雲初舟給流雲使了個眼色,自己將藥碗搶了過來。流雲並沒有理會雲初舟的意思,呆呆站著不動。
錦若看不下去了,拉著愣愣的流雲轉身離開了。
我端過雲初舟手中的藥碗,舀起一勺喂到他嘴裡。
「燙!」
我隻得吹了吹,再喂到他嘴裡。耐著性子,由著他耍。
確實是欠他的。
我看著藥碗,心想還好我來得晚,隻剩了半碗。
一勺又一勺,終於喝完了。
我拿起手帕,輕輕幫他擦了擦嘴角殘餘的藥汁。
「母後,你瘦了。」
雲初舟定定看著我,突然認真說道。
「嗯。」
「是不是想兒臣想的?」
我氣笑了。
「是是是,哀家想你想的茶不思飯不想,日漸憔悴,行了吧?」
「兒臣不信。」雲初舟撇嘴道。
不信就對了。
「好了,藥也喝完了,你休息一會兒吧。」
我看著他有些粗糲的臉,淡淡的笑道。
「哎呦。」
「怎麼了,傷口很疼嗎?」
我問道。
「很疼很疼很疼,也許母後親一下額頭就不疼了。」
「彆鬨了。」
「兒臣哪有,昨日母後不是親了嗎?今日怎麼不能再親?」
昨天那不是我準備走,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好了,你休息一會兒,養養精神。你父皇可能一會兒就會來。」
我摸了摸他的頭,順手幫他理了理散亂的發髻。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
「母後,兒臣夢到你走了。兒臣好怕醒來再也見不到你。」
「傻孩子,哀家能去哪?」
他微微笑了。
「皇上駕到。」
鄭公公的聲音忽然響起。
一陣濃鬱的龍涎香味傳來,我忙站起身。
「臣妾拜見陛下。」
「皇後免禮,初兒醒了,可感覺好些?」
皇帝一屁股坐到床榻上。
「兒臣拜見父皇。」雲初舟撐著身子起來。
「初兒你躺著吧,莫碰了傷口。」
「兒臣感覺好多了。」
「鄭公公,昨日那個救了初兒的道士,重重有賞。」
「奴才遵旨。」
「皇後,朕有些話要問初兒,你先回宮吧。」
「臣妾遵旨。」
我轉身又看了一眼雲初舟。
雲初舟與皇帝在一起時,瞬間變了副模樣,與剛剛那個撒嬌小孩完全不同。
整個人嚴肅認真,仿佛支棱起來了。
他的眼神,也似乎與離宮前有些不同了。
多了一些,殺氣。
皇帝應該是查到些什麼。
東宮內有我讓錦若布的線,晚上就知道了。
我安心的回坤懿觀休息了。
午膳過後,樂貴妃巴巴的帶著桃兒來找我,一看就是有什麼忍不住的八卦。
我命錦若帶著桃兒去院子裡玩耍,樂貴妃拉著我開始八卦。
「姐姐,你聽說了嗎?」
「何事?」我輕輕品了一口茶問道。
樂貴妃簡直就是我的情報處。
「一具疑似是南越王符三癸的屍體,出現在京郊之外的一處寺廟之中。」
我大吃一驚,符三癸的屍體,竟然這麼快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