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被吻得七葷八素,甚至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趙簡已經功成身退地鬆開了舌尖,回到她的唇上輾轉,他撈起薑月的一條腿,一手握著她修長的頸,“長夜漫漫,良宵難得,不如公主和我講講,要怎麼用本王?”
薑月笑,一手在他的腰上打圈,一手也覆在了他的後頸之上,“殿下本領大著呢,這不正用著麼......”
香豔綺靡的呢喃下潛伏著無儘的殺機。
“用完就扔,你好狠的心呐,嬈嬈......”
他果然知道了。
薑月笑得越發嫵媚,“殿下生氣了?你我兩廂情願,露水情緣,歡|好過後就當大夢一場,人生得意須儘歡啊......”薑月伸手取了木榻上的紅玉酒壺,仰頸喝下傾瀉的清酒,雙手又攀上趙簡的肩,含住他的唇,唇|舌交接,酒香四溢。
趙簡擁著她,將這個吻變得綿長。
“若嵐姐姐,你在麼?”前室門前傳來叫聲。
是宋嫣然的聲音。
薑月鼻尖輕輕抵在他的側臉上,說話嗬出的氣息又濕又暖,柔軟的唇蹭了蹭他的耳垂,笑中帶著幾分狷狂,“我賭你不敢,趙簡......”
但趙簡顯然比她更癲狂,輕輕一發力,將人抵在了微微發燙的池壁上,撕咬著她的下唇,聲音又緩又沉,“我敢不敢,公主沒感覺到?”
薑月一手撐在石壁上,長睫輕顫了顫,咬牙調笑道,“都督果然劍術了得,小女子甘拜下風。”她最恨趙簡這斯文敗|類的模樣,自己幾乎不著絲|縷氣喘籲籲,他卻衣冠濟濟氣定神閒,她的手伸向他的領子,他卻將擒住她的手,另一手在動之前也被他攥住了,她發了狠,朝他的頸咬了一口。
趙簡輕輕哼出一口氣。
“若嵐姐姐,我有話想和你說。”宋嫣然的聲音似乎又近了些,又加重語氣,“是很重要的事。”
趙簡知道她在想什麼,將她的臉掰了回來,去尋她的唇。
“小玉兒......”
趙簡忽然很惡劣地往前貼近了。
薑月的回話開始變得破碎搖曳,“......等等......”
他瘋了,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玉泉宮湯池子分布在東西北兩角,大大小小星羅棋布。步入湯池前需經過前室,前室設有不同的入口,走過置物的小隔間,再繞過一扇木製屏風,便可來到湯池前。薑月所在之處正是為女眷辟出的西北一側的小湯池。
但這並不是單為薑月辟出的湯池,她選的湯池雖然位置偏僻,但不代表不會有其他人來。前室人聲嘈雜,腳步聲去了又來,她甚至可以聽到宋嫣然躊躇走動時衣裙細微的窸窣聲,他們隨時有可能被發現。
隱秘之上隻有一層薄薄的輕紗覆蓋,在無限的提心吊膽中,薑月的五感被放大到了極致。
這與薑月預想的完全不同,這是他獨當一麵的碾壓,行,瘋了是吧,那就一起瘋!什麼身份也不管了,什麼禁忌也拋卻了,愛恨情仇緊緊交織糾纏。
一起放縱,一起顫抖,一起墜向欲|望的海。
趙簡的呼吸有一瞬間的滯凝,隨即給出了更為猛烈的回應。
隔間裡的屏風上繡著兩朵並蒂蓮花,宋嫣然抬起指尖,描繪著花苞的線條,忽然聽著裡麵傳來隱隱水聲,心道:是若嵐姐姐出池子了嗎?她耐著心又聽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奇怪:這池子這麼大的嗎?
前室有幾個人經過,似乎有人喝醉了,在唱歌,宋嫣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側耳聽了一會兒,發現那是趙芙的聲音,覺得好玩,雙腳放下地麵,頓了一會兒,又慢慢坐回紅漆長凳,小靴子又在半空中晃蕩起來。
好久啊......好像還有水聲......若嵐姐姐莫不是在遊泳?
宋嫣然坐得腿發麻,默默餓得有些癟的肚子,聽得水聲好像小了一點,靠著屏風忍不住又叫了一聲:“若嵐姐姐,我可以進來了麼?”
薑月的鎖骨隨著呼吸起伏不定,發燙的手摸向趙簡的下頜,輕柔地為他拂去眉眼上的水珠,像是在欣賞一件絕世的寶物,眸子裡忽然流露出遺憾與憐愛,歎道:“多可惜啊......”
她將下頜輕輕靠在趙簡的肩上,看著柔軟蕩漾的水波,有如愛侶低喃,說出的話卻清冷一片,“這樣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竟然是個贗品。”
屏風的腳架下露出一雙月白小靴。
趙簡慢慢掀開了眼簾,眼裡的色|欲逐漸被一層陰霾籠罩。
薑月仰臉靠近他的耳畔,“秦王殿下鳩占鵲巢二十餘年,謝家也快忍不下去了吧?”
屏風下的小靴慢慢走向一側。
她勾起一個笑,認真打量起趙簡沉靜如琥珀的眸子,搖頭歎息,“可惜......殿下竟不是皇子身......不若皇上也不會如此傷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