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身為外樣,是不允許參與幕政的,就算現在跳出來看戲,幕府能拿他們怎樣?總不可能就這樣要剝奪他們的領地吧,那幕府還講不講理了?我就是對這個事情表示一下關切,然後你就要砍我,你還是不是天下之君了?
我們是君臣,不是主子與奴才。我侍奉你沒得說,那你也得處事公允不是!
既然外樣大名不可能失去領地,也沒有什麼權力可以被削弱,那還怕個鬼。我就跳出來看戲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或許這三家大名的態度,就代表著如今天下諸多外樣大名的態度。島津家這一攤子事,一夜之間已經傳遍了江戶諸藩邸,一眾外樣大名眼睛瞪的老大,正瞧著呢。
幕府啊幕府,你當年那廢藩一百二的氣勢和魄力去哪兒了?
真是棘手啊,連一向辦事還算果決的水野忠邦也躊躇了起來。這種事情上升到幕府層麵之後,就根本不是什麼詛咒不詛咒的事了,是幕府威權的具象化表現。幕府辦事,憑的是幕府的實力能單獨毆打老二和老三的聯合體。眼下的幕府,還有沒有這個氣勢呢?
忠右衛門不耐煩聽表奧一大幫八卦老爺們的分析,什麼這是用的出雲金雞之男的恐嚇之術,半夜裡有人身虎麵虎爪的人,騎在巨大的金雞上,淩空詛咒島津齊彬,生一個死一個……
一幫閒人根本就沒關心到那個高度,也不樂意關心到那個高度,顯然什麼詛咒的八卦,更加讓他們好奇感興趣。一個麵熟的武士還拉住忠右衛門,煞有介事的問忠右衛門,詛咒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效果。
怎麼回答?忠右衛門沒法回答,隻能附和,嗯嗯啊啊。
等一眾老中登城,然後傳出召開閉門會議的消息之後,猜測更多。甚至已經有諸大名的家人被派到城下,暗中試探打聽,幕府的表奧又是個蜂窩煤,有什麼消息都往外抖,沒話說了。
“怎麼樣,上頭有沒有派出掬問使?”剛把那個八卦的武士敷衍走,助六走了進來。
“中奧無甚消息。”忠右衛門搖了搖頭。
“無甚消息?那不妨我再給你一個消息。”助六自顧自的坐到忠右衛門身邊。
“怎麼說?”
“鹿兒島侯正在來本城的路上。”助六露出一個你懂得得笑容。
“幕府未召便來?”
“還帶著那兩位,誰知道是不是一場‘兄弟和‘的好戲呢。”
這算什麼?以退為進?演戲給幕府看?島津家三父子,這會子內部又得到了統一?咱要是島津齊興,恐怕直接殺了島津齊彬的心都有吧,還能父子兄弟大和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