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人喊打(2 / 2)

以青銅之名,印證王朝命脈,已有千年曆史。

明德帝得了這樣一尊青銅器,龍顏大悅,想來是上天垂憐,讚揚他的聖心德政。

然而十年過去,周尊受潮生鏽,漸漸失去了往日熠熠生輝的光彩。

皇帝為彰顯大國氣派,天子氣象,特招文思閣首席修複。

可皇帝沒想到,自己選出的天之驕子,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賣國賊。

世人本以為青銅器光芒即將重現天日,可誰知宮中一場大火,首席和周尊,竟在熊熊火光中,不翼而飛。

這還了得。

文思閣頂級修複師,不要前程,不要性命,偷走國寶,意欲何為?

全國戒嚴,銅礦緊鎖。皇帝下令,勢必將這蟄伏多年的賣國賊捉拿歸案。

此刻,這賣國賊正在台下悠然自得的坐著,仿佛一切的一切與她毫無乾係。

許應二指收緊,捏起杯壁,茶水儘數送入白鵝棕黃色的喙中。

白鵝褐色的虹膜在她眼前閃了閃。

“你如今感覺如何?”許應拿起另一隻杯子,一飲而儘,問道。

白鵝瘦小,在許應懷中掙紮了幾下,認命般地開了口:“好多了。”

許應,一個文物修複與保護專業的大學生,偶然買到一幅古畫,在揭畫心時,意外穿越到畫中世界,成為人人喊打的賣國賊。

她醒來時人在山間,手中抱著一隻會說話的白鵝。

係統為救許應一命,生生撕開畫中空間,靈力儘散,虛弱無比,隻得附於鵝身。

這一路上,許應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終於又聽到了係統開口。

“聽小二的話,雍州是最後一道關卡,趁官兵還未趕到,咱們今日便可出城。”許應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催促道。

“不急。”白鵝揮揮翅膀,按住了即將起身的許應。

疼痛自心口襲來,蔓延至全身,許應眼前金光乍現。她一手扶額,另一隻手支撐著,才勉強沒有從凳子上落下去。

鬢角沾染了汗水,發絲胡亂地糾纏在一起,許應便以這樣的姿態,足足疼了一刻。

白鵝從她懷中掙脫,爬上桌子,輕輕揉了揉她的太陽穴。“我知你學藝不精,如今給你導入了國標係統,咱們爭取早日翻案。”

許應回過神來,轉了轉眼睛,在腦中搜索了一番,問道:“那為何是書畫修複?”

白鵝低著頭,用喙掀開包裹的一角,“彆的你也不會。”

它尋到縫隙,鑽了進去,沉悶的聲音傳來,“你現在若是會修青銅器,咱們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茶館中吵吵嚷嚷,隻聽台上驚堂木又是一響,老先生顫顫悠悠的聲音起落,“不知這狗賊許應如今跑到哪裡去了?”

台下義憤填膺,群情激憤。

“若是讓我逮到這賊人,定讓她不得好死!”

“無情無義,賣國求榮,死有餘辜!”

許應喝儘了最後一口茶,甘甜的味道灌滿了口腔,她的嘴角輕輕勾起,在眾人的聲聲討打中,雲淡風輕地離開了。

隻要出了這雍州城的大門,天涯海角,定有容身之處。

一個時辰後,城門外,護城河。

白鵝出水,甩著身子問道:“你可想好要去哪兒了?”

“沒。”許應擦了擦身上的水珠,道。

白鵝側過身子,急道:“那便是無路可逃?”

“此言差矣,我們那有一句話,條條大路通羅馬。”許應笑道,“無路可逃,那就以天地為家。”

許應坐在河邊,攬過白鵝的脖子,道:“你不必擔心,你既救了我性命,我便不會棄你於不顧。況且我有手有腳,尋個營生的活計,養活你我不成問題。”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林間有鳥雀飛過,聲過留痕。簌簌的風在許應寬大的衣衫中橫衝直撞。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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