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歪打正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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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的生活磨平了薛慧的棱角,也挫傷了她的銳氣,因此她待人接物冷淡又疏離,隻要不涉及生死,很少對彆人表現出強烈的興趣。

一是不想知道,二是沒有必要。

現在她的眼裡,是等不及的迫切。

楊止歌拉著軸頭,眼神空洞已然神遊天外。她已經答應許應,不告訴彆人,可母親又不是彆人,做人應當信守承諾,正在她猶豫不決之際,宋琢玉開口了。

“修畫的人,是我的一個朋友。”宋琢玉淡淡道。

他腦中浮現出許劍知天真有邪的笑臉,不知道到底有什麼魅力,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要找他。

薛慧問道:“叫什麼?”

宋琢玉:“抱歉,不便透露。”

許劍知在男女之事上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又對楊止歌起了招惹的意思,宋琢玉要趁機把這種勢頭扼殺住。薛慧身體不好,要是看見女兒受苦,必然要心疼,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是的是的,那位公子沒有告訴我他叫什麼。”楊止歌順杆子爬,及時補充道。

她想,既然將軍不願意說,那自己也不說罷了。受了許劍知的恩惠,楊止歌心裡也很感激。

薛慧足不出戶,但對文思閣的傳言也有所耳聞。聽到女兒這樣說,她的神色明顯落寞了下去,她囑咐道:“止歌,你今日去問問他姓甚名誰,改日你我一同,登門拜謝。”

看來楊止歌還未和薛慧說過許劍知要幫助她這件事,宋琢玉心想。

“今日叨擾您許多時間,萬望海涵。”宋琢玉行禮告彆,轉身將所剩無幾的銀錢放入看不見的地方。

“將軍,咱們現在去找許公子嗎?”楊止歌身材瘦小,抱著畫跟在宋琢玉身後。

時辰還早,太陽光大剌剌地照下來,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伸出手遮擋,卻險些分了神。

前麵的腳步聲減緩,男人停下來等她。冷冷的聲音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你不必喊得如此親熱。”

路見不平能拔刀相助,萍水相逢卻挺身而出。將軍說他不是好人,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她一邊想著,一邊笑了出來,輕聲道:“許公子人很好。”

完了,許劍知給楊止歌下了什麼迷魂藥,竟把她哄得五迷三道找不到東西南北。

二人上了隔間。

這個隔間位置很好,正對著長街,街頭巷尾儘收眼底。賀長齡換來換去,都沒這個房間稱心如意,索性以自家藥房的名義,在攬月閣交了一年的定金。

屋內點著檀香,青煙嫋嫋。門窗緊閉,兩個人各坐一張凳子,頭卻湊到一起,悉悉簌簌地說話。

賀長齡心裡藏不住事,他斜斜地倚在凳上,揮著菩提珠串,湊到許應的耳邊,把自己的揣測全部告知眼前人,提醒他有點分寸。

“將軍是不是一遇見楊小姐,第二天就讓我去看診了?”

“將軍現在困頓,給楊小姐的錢肯定是自己省吃儉用存下來的。”

“那天你惹將軍不快,是不是楊小姐一去,將軍立刻就不管你了?”

當然,還存著點彆的沒說。賀長齡越來越覺得,將軍讓他去查許劍知,不是這人糾纏將軍,而是這人糾纏楊小姐的心上人。

許應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上,點頭如搗蒜。百無聊賴地聽完他一番話,頓時恍然大悟。

想起他第一次見楊止歌時的柔聲細語,隻恨自己癔症又遲鈍,這麼久也沒發現。

怪不得看自己那麼不順眼。

合著自己忒沒眼色,郎情妾意,自己竟上去瞎湊熱鬨。

“你知道了吧,我賀長齡出診,診金都要十兩,去楊小姐家,我從來都沒要過錢。”他舉杯喝水,一飲而儘,斜著眼支使著許應再來一杯。

“將軍現在無父無母,婚姻大事沒人操持,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讓他如願以償。”

“我這可都是為了將軍,你可不許壞事。聽見了沒?”許應心虛慘淡,腦子也跟著迷糊了。覺得他說的在理,屁顛屁顛地又給他滿上。

賀長齡接過,輕輕地呷了一口,覺得熱,又迅速拿走。

“為了我什麼?”宋琢玉應聲開門,聲音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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