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2)

《被瘋批小狼王搶走之後》全本免費閱讀

漠北,永安四年五月。

月初,鎮南王隨使團進京覲見大齊天子,隨口讚了句“大齊公主姿色不錯。”至五月末,鎮南王前腳剛走,大齊天子後腳就從冷宮裡揪出個公主嫁與鎮南王——

做妾。

沈知鳶就是這個倒黴蛋。

飛沙茫茫,胡塵漲宇,轎帷一掀鼻腔裡立刻充斥滿塵土味。

她忍不住打個噴嚏,兩頰被風沙吹得生疼,輕聲問:

“嬤嬤,這段路還要走多久啊?”

花轎狹窄,坐凳沒有軟墊,坐得腰都疼了,沈知鳶想歇會兒。

剛彎腰,卻聽見女人輕咳提醒:

“殿下,坐直了。”

“坐要有坐姿,站要有站樣。”

是宮裡派的教養嬤嬤,豐腴圓潤,脾氣也不錯,相處的小半月裡沒對沈知鳶說過半句重話。

沈知鳶立刻挺直腰背。

玉珠這才笑:“殿下聰穎。”

“再行三裡路,就該有鎮南王的人來接應了。”玉珠輕聲道,抬頭看向麵前的姑娘。

她才及笄,著一身不合體的喜服,烏發挽成低髻,愈發襯得膚白如瓷。一雙杏眸圓溜水靈,笑起時,麵頰更是有特點地僅右邊生著梨渦,顯得人甜軟無害。

玉珠想起她在宮裡遭受的那些事,心生憐愛,抬手摸摸她的發頂,放柔嗓音:

“殿下不必擔心。您生得好,模樣討喜,誰見了不喜歡?討了鎮南王歡心,享福的日子可在後頭。”

享哪門子的福啊?

沈知鳶聞言差點哭出聲,卻怕玉珠看了難受,強忍著,扯出笑容輕聲道:

“我知道的,勞您費心了。”

但她心裡捫清,到鎮南王府的那天,約莫就是她喪命的那日。

鎮南王曾是南疏勒的皇帝,臣服大齊後得了王爺封號。

他年近花甲,卻酷好玩弄女人——或者該說是折磨。被他看中的女子,進去的第二天都是屍體。

沈知鳶曾親眼看見被他從府裡丟出來的宮女。渾身青紫,死不瞑目,裸露的皮膚處處可以看見綁縛和鞭打的痕跡,當時府內的哭嚎三天三夜都不止。

玉珠笑容也消失,抿了下唇,同她想到同同處。

手背突然一暖。

覆上的手溫暖纖細,卻布滿繭,儘是常年做工的痕跡。

“您彆擔心。”

姑娘家輕輕開口:“我模樣生得好,混個妃嬪當當肯定不是事。到時隨使團進京,再給您帶好吃的呀。”

她努力向玉珠笑,眼底堆起兩團飽滿的臥蠶,襯得杏眸愈發明媚水靈,不見半點陰霾。

那句“樣貌好”當然不是玉珠隨口一說。

沈知鳶已故的娘親就生得極好,才從浣衣局的婢女一躍成了後宮美人。沈知鳶的樣貌就承了娘親,甚至還出色幾分。

玉珠心知她是有意寬慰,哽咽著扭頭:

“那我可等著那日了。”

沈知鳶一彎眉眼,脆生生應好。

袖下的手卻連掐自己好幾下,才憋著不哭。

南疏勒,那是什麼地方啊?

住著未開化的蠻民,不講禮數,不懂文賦,連吃的東西都常半生半熟夾著血,又或是如羊肉似的一股怪味。

沈知鳶光想起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想吐得很。

稍往北,花轎行過段路,鼻腔漸漸湧入清新草木味,快過那段戈壁了。

沈知鳶的麵色卻是漸漸煞白。

轎子一顛。

隨後徐緩停下。

“大齊的公主,請吧。”

粗狂野蠻的嗓音在外頭響起。

說著腔調古怪的漢語。

還有陣不懷好意的古怪哄笑。

沈知鳶出嫁前苦學過疏勒語,此刻當然聽清他們混在哄笑聲裡的汙言穢語。

她忍著不適,挺直腰背,被玉珠蓋上紅蓋頭攙扶著下了轎。

這是南疏勒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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