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暝額頭上都要蹦出來青筋了,他感覺再和這個無理取鬨的女人待下去,他都能減壽一年:“我沒有。”
這句話池暝說得真的是艱難極了,他眼裡還泛著的殺氣都被他收斂了下來,努力壓抑住自己心裡翻湧的情緒——說實話,能把池暝氣到這個份上,楊悠悠也算是一個人才。
也就是她能打,不然光憑她那張懟天懟地氣死人不償命的賤嘴,她就能被人套了麻袋從早打到晚。
——現在也差不太多了。
池暝被楊悠悠氣得半死,卻還是要努力微笑,他溫柔地看著齊墨冷成冰塊的臉,兩個人的人設在現在就像是顛倒了一樣,冰塊反而變成了主動融化的那一個:“阿墨,你一向了解我,是不是?”
“我不了解你,一點也不。”齊墨麵無表情地冷笑了一聲,然後說:“現在你還留在這裡乾什麼?嗯?池暝,你彆真逼我和你撕破臉。”
齊家和池家已經交好了五代,兩家的勢力早已經糾結在了一起,要是真的分開,兩邊都鐵定會傷筋動骨,受到很大的損失。
齊墨的意思池暝當然明白,他也明白現在再死纏爛打下去隻能得到反效果,隻能沉默了下來,最後慢慢地歎了口氣。
“好,我先回去。”池暝慢慢地說:“阿墨,我之前說的事情都是認真的。”
他深深看了齊墨一眼,眼裡很是有一些意味深長,最後說完這一句,他就朝著齊墨走了過來。
齊墨實在是被他弄怕了——池暝這混蛋一向打的就是一頓頂半年的主意,搞得齊墨現在都不敢和他多待,生怕他又忽然變身禽獸,硬生生的按著他往死裡日。
池暝微微笑了起來,他眼睛裡有一些笑意,他一步一步逼近,讓齊墨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隻是一小步而已,齊墨立刻就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然後他再也沒退,哪怕是身體忍不住有些僵硬,也隻是坐視池暝走過來。
池暝慢慢貼近他,最後在他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住了,他了下來,然後伸手硬生生的抓住了齊墨的腳:“有點涼。”
池暝摸著齊墨的腳心,他說:“彆感冒了。”一邊說著,他就放下了齊墨的腳,轉身去給齊墨拿了一雙拖鞋過來,給人穿上了。
齊墨內心一臉懵逼,他的表情甚至有些空白,下意識地配合著池暝的動作把腳伸進了拖鞋裡。
池暝眼裡還有一些笑意,他站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拍了一把齊墨的屁股,說:“好了,我走了,藥膏我放在你抽屜裡了,記得按時抹藥。”
這種動作,簡直像是調情一樣。
齊墨直接愣住了,他機械性地看著池暝關上門走了出去,身體慢慢顫抖了起來,似乎是因為情緒太激烈,他重重地錘了一下牆壁,然後猛地把腳上的拖鞋踢了出去!
楊悠悠神色奇異,她慢慢地往後挪了一下,一瞬間就把齊墨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楊悠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小心翼翼地磨蹭了過去,然後撿起了被齊墨提出去的那隻拖鞋,尷尬地說:“我去扔個垃圾?”
她總是感覺她要是再待下去,指不定就會被惱羞成怒的齊墨給滅口了。
齊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他說:“等等。”
楊悠悠說:“啊?”她不會真的要被炮灰吧臥槽?
齊墨把另一隻腳的拖鞋也踢到了楊悠悠那邊,然後他說:“一起扔了。”
楊悠悠慢慢蹲下來,把另一隻拖鞋也撿了起來,然後試探性地說:“好?”
她一邊說,一邊慢慢往後退,齊墨的眼神一直跟著她走,直到楊悠悠打開了門要出去了,他才又幽幽的說了一句:“告訴周明,今天公司放假。”
楊悠悠:“好好好。”她麻溜地關上門,趕緊出去了——門剛剛關上,她就聽見裡麵劈裡啪啦一頓響。
這裡的隔音這麼好都能聽到這麼大動靜,楊悠悠頓時打了個寒磣,她心說臥槽,兒子這次火氣不小啊。
楊悠悠在外麵慶幸的時候,齊墨還在裡麵亂砸東西,他氣喘籲籲的砸完一通,然後哭著叫三七。
齊墨哭著說:“三三,救命!我他媽從來都沒想過池暝居然這麼厚顏無恥!!!”
三七:“………………”
三七心說那是你沒見過他更厚顏無恥的樣子,他安慰齊墨說:“沒事,沒事,這不是又給了你一個翻臉的理由嗎?”
齊墨說:“媽的,這不一樣啊,我他媽對我自己的定位一直是攻啊——”
三七:“………………”
媽的現在應該關心的難道不是你在楊悠悠那裡的形象嗎,你亂□□關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