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預定的成長路線是男神版本的, 一路龍傲天模式大開金手指關鍵時刻拯救世界的那一種。
但是遇到一條疤之後, 他就發現他的人生完全變成了苦逼的搞笑虐主版本。
他一個大好青年, 一個反派係統宿主, 一個閱儘千帆流連花叢,一個拳打北海幼兒園, 腳踢南山敬老院的狠人!
現在受限於人設每天被揍個半死有沒有啊!
在第一天晚上, 齊墨被迫跟著一條疤出去在小樹林裡打架之後, 他就已經看到了自己日後悲慘的未來。
一條疤難得見到一個好苗子, 磨刀霍霍, 嘿嘿獰笑。
齊墨非常警惕地抽出了劍, 他這次不敢有一絲疏忽。
一條疤捏了捏拳頭, 發出聲聲“哢哢”的錯骨聲。
齊墨在內心悲痛萬分, 他想要把劍放到一邊, 一條疤卻直接讓他拿著劍,然後動如雷霆一般, 直接朝他撲了上來!
齊墨殺過人,他殺過很多人, 但是在這裡, 他隻見過一次血, 隻不過是個習武多年天資聰穎的少年人, 如何敵得過常於戰場之中出沒的的一條疤?
軍漢身上特有的煞氣撲麵而來,齊墨不敢鬆懈, 他心說這頓打是肯定的了, 但是顯眼的地方可不能被打了。
他心裡這麼想著, 然後眼睛上麵就落了兩黑眼圈。
齊墨:“……………………”
齊墨抿著嘴唇,想躲,卻躲不開,隻能叫一條疤的拳腳都確確實實地砸在他身上,一條疤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他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招式,一舉一動都是一擊必殺的招數。
齊墨被一條疤打得死去活來,然後被一條疤拎回了軍營之中,第二天俊臉腫脹,頂著黑眼圈,還瘸著腿扛著一條疤為他準備的雙倍沙袋咬牙跑圈,跑完圈兒連早點都沒有,就去地裡拔草。
眾人皆是以看壯士的眼神看著他,齊墨一天到頭一聲不吭,默默地承受著,皮膚倒是半點沒黑,氣質卻是越來越內斂,如同藏在劍鞘裡的劍,一旦拔出必要沾血。
齊墨苦逼的早期生活,就在一條疤的操練之下度過了,沒多長時間,蠻夷就打過來了。
今年是個旱年,天氣熱得能把烤熟一層肉,北方多草原,以放牧為生的蠻夷遇見大旱更加活不下去了,隻能以戰養戰,來搶奪大楚邊城子民的口糧。
——這對於守邊城的將士們來說非常正常,齊墨嚼著乾硬的口糧,硬生生把東西咽了下去,蹲在城牆上守城。
一條疤就蹲在他旁邊,這段時日來蠻夷小動作不斷,按照一條疤的經驗來說,他們最近該是有一場大行動,必須時時刻刻警惕著,不能放鬆一星半點。
齊墨咽下乾澀的口糧,黝黑的眼眸安靜地盯著遠處的地平線,那裡已經出現了滾滾煙塵,他不由抓緊了手中的長木倉。
不管再怎麼天資縱橫,他也隻不過是個少年人。一條疤也看見了遠處來的蠻夷,他嘿嘿一笑,回頭看了一眼齊墨,露出了一個極為憨厚的笑容…………
齊墨:“……………………”
齊墨握著長木倉的手僵了,他麵無表情,有一種迷之第六感,他感覺他可能要被坑了。
事實證明,齊墨的確被坑了。
——尼瑪一條疤拎著他就直接跳下去了有沒有!有沒有!
城牆極高,但是一條疤有武藝在身,輕輕鬆鬆便落到了地上,一堆蠻夷之中出現兩點鮮明的紅色,讓本來準備守城不出的老將軍手上一抖。
一根胡子慘烈犧牲。
老將軍心裡絞痛,他臉上還是一臉古板嚴肅的模樣,聲音平靜地說:“開城門,戰!”
一條疤實在是個極為難得的猛將,老將軍頭痛極了,他不可能坐視一條疤被人圍剿而死,又咬牙切齒暗恨對方不聽命令。
然而一條疤實在難得,老將軍哪怕被他氣得胸口痛,也隻能生生忍下來,然後臨時更改策略。
齊墨的心情和老將軍是一樣的,他在心裡差點破口大罵,麵上卻是無比的沉著冷靜,眼裡甚至有一絲隱約的興奮。
他被丟在敵軍堆裡,不管其他無關人士,直接目標明確地奔向了這支騎兵的領頭的,三七在他腦海中冷靜地道:“左腿膝蓋!右邊肩膀!有人想要砍你腦門兒!”
齊墨沒有了身體上下意識的躲閃能力,隻能依靠三七頻頻閃躲,沒用多久,就來到了那領頭人身邊。
三七:“有人用箭瞄準你了,後邊25°角!左偏二十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