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整個人都是僵的, 他唇瓣張張合合, 最後隻能道:“…………陛下, 此處是邊疆, 理應是沒有多少蚊蟲才對。”
“我生來便容易招蚊子。”楚佩晟低低歎息一聲,他道:“藥膏便在裡間, 你隨我來吧。”
他說完, 便露出了一個極為柔美溫和的笑容來, 齊墨張了張口, 不知道該說什麼, 便隻能沉默地跟著楚佩晟到了裡間去。
楚佩晟赤著腳走在地上, 大半個脊背都露了出來, 上麵星星點點的都是粉色的痕跡, 像是被人好好疼.愛了一般。
然而這幅美景齊墨一眼都不敢看, 隻是垂眼,看著自己麵前拖下來的青色衣衫。
楚佩晟到了榻前, 微微蹲下身,肩背腰臀形成了一個極為優美的曲線。
他自塌上揭開了一個暗格, 取出一個小匣子, 又自裡麵取出了一個玉瓶, 將其遞給齊墨, 柔聲道:“便是這個了,替我上藥吧。”
齊墨接過玉瓶, 動作顯得有些僵硬。楚佩晟低低地笑了一聲, 他點著肩上的青紫痕跡, 輕聲道:“這可是你弄出來的東西,自然就要你來負責了。多出來的這些,變算作是我收的利息吧。”
齊墨隻能應下,楚佩晟又是低聲一笑,他褪去衣衫,隻留下一件雪白的褻褲。
齊墨有些不自在地挪開眼,他從小到大從未見過他人的身體,如今這還是第一次,實在是有些尷尬。
然而藥膏現下卻是在他手中,齊墨騎虎難下,隻能僵硬地給楚佩晟上藥。
楚佩晟身上被蚊子“叮”了的痕跡分布得十分有規律,齊墨幫他肩頸上抹了藥,又一路擦過手臂、脊背、雙腿等等地方。那粉色的痕跡在他腰腹之間尤其多,齊墨半跪在塌前,眉眼低垂,一點一點將藥膏細細抹開。
楚佩晟的身材出乎意料的好,他本應該是身體虛弱,常年纏綿病榻的人。全身上下卻都是捏上去有些微硬的肌肉。搞得齊墨忍不住多想。
齊墨頂著一張麵無表情帶著冰渣子的俊臉,在心裡詢問三七,他說:“三三,三三,你有沒有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三七說:“你是指哪裡?”
齊墨說:“楚佩晟不是個病弱清純的妖.豔.賤.貨……不對是翩翩公子嗎,他身上怎麼有的肌肉來著?”八塊腹肌人魚線,臥槽,就算是他,常年征戰腹肌也就八塊啊。
三七說:“哦這個啊,你試試看他有沒有內力,要是有的話估計是想著先和你上.床然後再上了你呢。”
齊墨:“……………………“
齊墨說:“三三,你彆這麼直接啊,咱委婉一點。”他都有點適應不了現在這個三七了,之前那個懂事又貼心,還特有禮貌從來不爆粗口的三三到底哪裡去了,現在這個真的不是假三三嗎?
三七說:“怎麼委婉?他都被蚊子咬成這樣了,都快咬到J.J了,還讓我怎麼委婉?”
齊墨:“……………………”我是不是得到了一個假三七。
三七繼續說:“你也悠著點啊,彆被他撩起來反應了,不然我就給你放恐怖片。”
齊墨:“!!!”臥槽三七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愛我了嗎?!
齊墨寒毛都被炸起來了,也不知道三七到底是在上一次的小黑屋裡經曆了什麼,整個係統都像是壞掉了一樣。
屋裡氣氛旖.旎,熱浪撲麵,齊墨細細地給楚佩晟上完藥,楚佩晟這才穿上了衣裳。
他這次終於穿了鞋襪,開始和齊墨談起正事,齊墨眼眸低垂,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楚佩晟道:“阿墨可知太平軍的太平王?”
太平軍起.事就是這個太平王搞起來的,邊城的將士們雖然沒和這人打過交道,但是腦子裡頭對這人的資料卻是了如指掌,稱得上倒背如流也不為過。
因此,這人齊墨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把這位“太平王”的生平籍貫,性格愛好都一一背了出來,然後沉聲道:“這人心術不正,卻頗有才氣,更有法子煽動人心,也算是一個人才。”
楚佩晟淡淡道:“人才確實是人才,可惜此人的才乾不為國為民,卻是專門走了歪門邪道來。”
齊墨低垂著眼眸,不與否置,楚佩晟敲了敲桌子,溫和道:“這人必定得死,並且要死得乾脆利落,兩軍對戰,不叫他逃竄如鼠,也得兵敗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