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確實,要想震懾底下那些蠢蠢欲動之輩,你不僅僅得有足夠的手段,還得足夠的力量,這次鎮壓太平軍,便是一個殺雞儆猴的機會。
齊墨與楚佩晟略做商議,便要準備準備去到邊城。楚佩晟此次出來大張旗鼓,名義上也道他帶兵二十萬,可是實際上這人數不過區區五萬罷了,如數紮營在小鎮之外。
楚佩晟是自己一個來到了這裡,暗衛隱藏在四周,暗自見齊墨一麵。一來他們要商議某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二來嘛,就是楚佩晟自己的私心了。
大楚有數位已經強盛起來的藩王,先帝心軟,當初放走了自己奪位失敗的幾位兄弟,成就了如今數位已經強盛起來的藩王。他倒是成全了心裡的愧疚之感,卻是給楚佩晟造成了好幾個大麻煩。
藩王如今已經可以威脅到皇權,削藩勢在必行。
那些野心勃勃的藩王在少年天子剛剛登基的時候也不安生了好一陣子,讓楚佩晟頗為費勁才摁了下去,如今大楚一旱一蝗,又四處起亂,這些人也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因為這些藩王的原因,楚佩晟平時甚少出宮。如今他難得出宮,甚至是遠赴邊城。
雖然這天子身邊帶著二十萬大軍,卻還是有不少簍子可鑽。指不定哪個藩王就會暗自來一手,到時候“太平軍”刺殺皇帝,當今又未有子嗣,他們這些藩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
楚佩晟這次來邊城,一來是為了攪殺太平軍,二來卻是為了與鎮守邊城的老將軍商議削藩一事。
第二日,齊墨便帶著數人前往小鎮外駐紮的軍營。他一路由人領到中心最大的營帳之中,再次見到了楚佩晟。
楚佩晟一身玄色的大衫,上繡雲絞暗紋,白皙的麵龐更被襯得俊美非凡。
他臉上神色平淡,看著高深莫測,氣質更是唬人,端坐在正位的椅子上,完全是身體力行地表達出了“真命天子”這四個字怎麼寫。
他左右下手還有幾人,正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位名聲遠播的青年才俊,齊墨神色不變,冰冷無比,坦然地跪下行禮,低聲道:“見過陛下。”
楚佩晟神色平靜,他道:“愛卿起來吧,坐著說話。”
“是。”
齊墨低眉斂目,坐在了最下手的位置,楚佩晟臉上帶出了一絲笑意,他溫和地道:“愛卿過來,坐在朕身邊吧,你離得那般遠,朕要怎麼問你話。”
齊墨又應了一聲“是”,隨後換了位置。楚佩晟臉龐上掛著笑意,他道:“朕此行的目的,你也應該知道了,且把這太平軍,好好的給朕說一說吧。”
齊墨應下,他一向寡言少語,卻也因此用詞簡潔明了,繆繆幾句就已經把當前的局勢說了個清楚。
“愛卿說了這般久,喝口茶水潤潤嗓子罷。”楚佩晟臉上帶著笑意,親自給齊墨倒了一盞茶水,齊墨默不作聲就喝了,楚佩晟就又給他倒了一盞,然後才把那茶壺放下。
“各位愛卿如何看待此事?”楚佩晟敲了敲桌子,一雙溫柔的鳳眸掃過下方諸人。
這些消息他早早的就知道了,自然,他的這些心腹也是清清楚楚。
可是書信上看見的東西,到底不過是其中一麵而已,抵不過真正上過戰場,經曆過腥風血雨的當事人的講述來得全麵。
齊墨把當前的局勢說得清清楚楚,甚至已經在其中加上了幾點意見,如今便看這幾人到底有什麼主意了。
楚佩晟話音落下,底下的幾人皆是沉思了片刻,隻有一人輕笑一聲,平靜地道:“回陛下,臣已經有了些想法。”
那是一名青年。一身青衣,容貌清雋,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也是楚佩晟的心腹之中,最足智多謀的一位,景樊。
楚佩晟神色不變,他道:“好,那景愛卿便說說看罷。”
景樊輕輕一笑,道:“那臣便獻醜了。”一身風度令人心折。
齊墨神色沉靜,手中的茶水連一絲顫動也無,然而他心裡卻是知道,這次,他的機會來了。
皇帝不可能親自指揮戰役,必定要擇出一名將領。而整個軍中上上下下的人又都多多少少有那麼些這樣那樣的不合適,隻有齊墨一個,完全符合這次事情各方麵需要的條件。
堪稱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