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亮晶晶的,簡直像是什麼小動物,帶著祈盼一直盯著齊墨猛瞧。
齊墨耳垂都紅了,臉上卻還是很正經。他像是燙到了一般,將那小匣子扔得遠遠的,神色卻是很沉穩地道:“這成何體統!”
楚佩晟自然又是一番死纏爛打,齊墨卻是一直沒有鬆口——然後楚佩晟就直接上了。
等到他再次拿出一個新玩意兒的時候,齊墨的神色已經變得很迷茫。楚佩晟哼了一聲,說:“你不也是很喜歡嗎…………”
齊墨已經沒有心思去回答他了,他身上出了一層汗,全身上下都像是打了一層蜜糖,看起來無比的可口。
楚佩晟就把齊墨當成了一個大號的糖人,把對方全身上下都啃了過來。
第二天,糖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並不明白昨夜到底是誰的生辰。
楚佩晟倒是精神抖擻,他拿來了半人高的政務,奮筆疾書,寫完之後就開始搞事情,想陰謀。
楚佩晟實在是個很稱職的皇帝,也是一個很稱職的主角。又是三年的事情,藩王的勢力就已經被他連根拔出了地麵,明晃晃地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楚佩晟對齊墨說:“阿墨,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我就能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
他的神色中飽含期待,雙眸之中也似是落了星光。時光在他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張臉龐依舊像是他們兩人初見的時候一般,盛滿了笑意。
齊墨極為溫柔地說:“好。”
楚佩晟本來是有機會慢慢來的,可是他等不了。
他已經快要四十歲了,齊墨也已經三十三歲。他們剩下的時間還很長,可是他卻想要早些讓齊墨登上那個位置。
然後,他們之間就終於平等了。
基於這樣的想法,楚佩晟的動作又是急切了許多。本來已經有些認命的各個藩王也被他越來越放肆的動作激起了最後一絲血氣——與其等人宰割,不若拚死反抗一把!
齊墨三十四歲的時候,已經被逼到了極致的藩王們終於聯合了起來,準備背水一戰。
自此之後是生是死,隻看今日成敗!
藩王們的私軍將皇宮團團圍住,楚佩晟就站在皇宮最高的地方,他眼中倒映著一片廝殺的場景,對著輕描淡寫地斬殺敵手的齊墨笑。
齊墨一身玄甲,殺得全身都染了血,自身卻是毫發無損。
楚佩晟最愛看他這幅模樣,他全神貫注地看著齊墨的身影,雙手緊緊握著身前的欄杆。
齊墨廝殺之際,也要經常回頭望楚佩晟的方向看上一眼,以確保楚佩晟安然無恙。
他再一次回頭之時,卻見楚佩晟身後倏忽間閃過一道寒光,他一直淡然若水的麵色終於大變。
那道寒光,讓齊墨眼中的整片景色都多添了一分陰霾。他甚至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隻是那麼一瞬間,他便飛身而起,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猶如一道利箭般破開長空,沒入了那道寒光主人的胸口。
飛過的劍身擦過楚佩晟的臉頰,割斷了他的一縷黑發。楚佩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他親手提拔上來的太監總管,正麵色猙獰地仰倒在地上,氣息已絕。
他手中還拿著一柄匕首,那刀刃上有一道汪藍色的色彩,一看就知道上麵淬了劇毒。
——這人,居然是藩王的人手,甚至還想要他的命!
楚佩晟神色一冷,便不再看他,準備給齊墨一個回應,讓他知道自己沒事——就算是太監總管真的撲了上來,他也能憑借自己的武功輕鬆躲過。
然而隻是一息之間,他便聽到了木頭不堪重負,所發出的一片吱呀聲。
一股莫名的惶恐,頓時讓楚佩晟瞪大了眼睛。
齊墨還處於空中,無處著力,隻是那麼一瞬的時間,便有無數箭矢從空中飛了出來,那道玄黑的身影,便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從空中,直直的墜落了下來。
砰的一聲,血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