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情今日打扮得極其正式,是他從未見過的豔麗。
看到他,鄔情微微挑起眉,讓錦繡先行退到一邊,給二人留下談話的空間。
秦厲學直截了當地問她:“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鄔情反問。
秦厲學緊抿薄唇,心中五味雜陳,“我對你……情深意重,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他看清了,那幾張字謎,分明就是鄔情給他設下的局。這些日子裡的溫柔小意,皆是蒙蔽他雙眼的武器。
鄔情雙手揣兜裡,“我乾嘛了?我好心幫你治療心疾,反而成我的不是了?”
“你要怪,也該怪喬瀟姑娘把事情抖了出來,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倒說說看,我有什麼病?”秦厲學壓著怒火道。
鄔情指尖輕叩自己額側,低語道:“秦大人,戀愛腦,得治啊。你不會真覺得……我如今還能看得上你吧?”
說罷,鄔情挑剔地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回,嘴角提起嘲諷的弧度。
秦厲學麵色微變,正欲發作,卻見鄔情輕輕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秦大人,這裡是慈寧宮前,您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吧。”
秦厲學冷哼一聲,目光死死釘在鄔情的臉上,“此事,我記下了。”
他是君子,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子爭執得麵紅耳赤,失了風度。
聞言,鄔情卻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非但不懼,反而笑得扶額。
笑完了,她才道:“秦大人,你好像忘了自己曾給我寫過一封信。”
秦厲學回憶了片刻,心中驀地一緊。
他充血的大腦頓時冷靜了下來。
“想起來了?”鄔情笑了一聲,“是啊,那封信信封上寫著‘卿卿親啟’,內裡字字深情,共計五十二字,末尾還留著你的名字和印鑒。”
秦厲學不可置信地問:“你是在拿那封信威脅我?”
鄔情微微一笑:“知道就好。你敢寄給我,我當然就敢留咯。”
秦厲學咬緊牙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艱難擠出,“……你就不怕我和皇上提及此事嗎?大不了魚死網破!”
他寫信,鄔情留信,兩個人一個都逃不掉!
鄔情輕笑一聲,“秦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難道忘了……我懷了皇上的孩子?龍胎在身,你莫非沒發現,鄔家出事後我一點事都沒有嗎?”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露出吃飽後幸福的微笑。
落在秦厲學的眼裡,就是她很滿意自己肚子裡皇上的孩子。
沒錯,鄔情她確實不用怕。
被毀了名聲的隻有他。
鄔情戲謔道:“秦大人,我還要赴宴,就不奉陪了。哦對了,荀夫子說你今日出的那張卷子狗屁不通,要你加班加點重寫一份,辛苦啦。”
看著鄔情瀟灑的背影,秦厲學的表情逐漸有些癲狂。
就在這時,定親王走過他的身邊。
“……秦大人?”
定親王上前,親切地問詢道,“上次你身體不適,本王替你代了一回課。可惜之後本王瑣事纏身,未能來及時探望。你如今身體如何了?”
秦厲學被他纏著,敷衍地回了一揖,“臣腸胃無礙,多謝王爺關懷。”
定親王卻笑道:“秦大人誤會了。本王好奇的是另一種病。”
“你這做狗的心結……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