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麵藍葵的幾次翻滾逼近,和意圖搶奪和遮擋路線的動作,都超越了機甲間的安全距離了,這在戰場上,已經可能造成兩台機甲相撞了!
果然,後續盛矜在第二個路線點放慢速度,試圖幫助藍葵恢複穩定的同時,左想反而操控藍葵超越她。
不得已之下,盛矜才全麵封鎖了他的路線:如果不對左想加以阻攔,他的機甲失控了很可能直接墜毀撞擊到作戰場邊緣,盛矜也不可能看著他繼續進行危險動作而不進行警告。
但令盛矜心寒的是,左想靠近她之後,依然妄圖攻擊她的機甲。
沒有經驗的軍校生可能以為左想隻是操作失誤,那隻是一個變形了的超越動作,但盛矜看得很分明:
那就是他想要擊落她的機甲,他想靠著藍葵的高大機體直接對她的機甲造成壓迫阻攔甚至拖拽,甚至想讓她墜機!
這是盛矜絕對不能允許的,所以她加速漂移向前後,就先一步越過終點線,然後立刻舉手示意停止作戰場供能,強行停止了測試。
王越的動作慢了一步,可他也早就高高舉起手做了一個停頓的姿勢,怒吼:“停下,左想!停下!”
藍葵失去高空區域被迫降落!
作為精英班的資深老師,王越一直很溫和友善,精英班還是第一次看見王越老師這麼生氣,語氣這麼嚴厲的樣子。
合班教室的作戰場比一般作戰場更大,所以王越才沒能在確認猜測的時候第一時間阻止。
但是他在左想下機之後依然大步走過去,然後才忍著怒氣:“你剛剛為什麼加速?你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如果相撞是很危險的嗎!”
左想看起來像是還沒回過神來,臉色蒼白,而盛矜也出了駕駛艙,表情同樣不太好看。
王越:“當時你的機甲已經完全不可能追上了,你在那個時候加速隻能導致你們在終點線外相撞,如果盛矜沒有提前結束測試,她在緩衝休息的時候已經被你追尾,機毀人亡了!”
左想驚慌:“對不起老師,我沒想,我,我不是故意的.......”
盛矜:“你從前半段開始就在有意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就算是想超越,你的動作也是嚴重違反規範的,如果機甲穩定性不夠強,現在我的機甲已經卷進你機甲帶起來的氣流裡。”
她的表情很平靜,表達得卻足夠清楚:“我不認為一個能夠取得駕駛B級大型機甲資格的軍校生,會不懂得駕駛安全的重要性。而且,你也不是隻有在最後階段才違規加速。”
王越畢竟隔得遠,而且他帶精英班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把視線轉向盛矜,盛矜點頭,王越才從確認,他之前看到的那個動作,真的具有攻擊性。
左想不僅在最後加速試圖衝撞盛矜的機甲,甚至在飛行途中做出了攻擊動作。
那個抬手。
彆說新生階段的測試都是非攻擊測試,就算是攻擊測試,這種行為也是被明令禁止的,因為這是在競速,競速!
速度帶來的巨大危險,他難道不知道嗎?
王越既震驚又憤怒:“左想,你太讓我失望了!現在立刻封存你的機甲,然後回到你的位置上去,明天我要看到你的檢討和你的停止上機申請書!”
左想震驚地抬起頭,這下是真的慌了:“不,老師,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汙蔑我,我當時隻是上頭了,我沒想攻擊她,我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麵前殺人呢!我真的隻是失誤了一下,我沒有想撞她!”
軍校生沒有正式的賽事資格,停止上機已經是最大的處罰了,對於一個機甲兵來說,不能開機甲和廢了有什麼區彆?
王越眼神裡滿是失望:“這隻是我作為你的任課老師,對你攻擊同學做出的處罰,至於係裡還要不要繼續接收你,學校會做處理。”
還要上報學校?
左想後退幾步,眼眶猩紅不甘地喊:“憑什麼!這不公平!她故意攔在我的機甲麵前,她限製我的飛行路線,難道就不是有意撞擊嗎!”
王越忍無可忍:“她的中型機甲能對藍葵造成什麼威脅?!盛矜阻攔封鎖你的路線,是看到你的速度已經超過了機甲穩定性的限定值,她是在幫助你調整降速,也給你留出了穿越的位置,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沒把握住!左想,你好好想想,僅僅為了一場測試,為了一點虛無縹緲的麵子,就情緒上頭,差點造成兩個人的事故,自己無法上機,值得嗎?!”
大型機甲就算想撞擊中型機甲,自身也是很危險的,所以碰撞的結果往往是雙方都機毀人亡。
但是即使左想沒有想那麼做,他的心態也從一開始就不對了。
他的情緒也蒙蔽了他的雙眼,導致他在飛行過程中忘記了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測試賽,就算輸了他還有很多機會,可是他卻選擇了那麼極端的處理方式。他做錯了,錯了就應該承擔代價。
左想還在哭喊,王越已經疲憊地揮手:“我會去問問教務處,你的心理測試是怎麼通過的。”
這樣的心態和素質,真的能在比賽,在戰場上為隊友護航,為艦隊護航嗎?
王越說完,讓助教先帶左想去冷靜一下,即使左想仍然崩潰地大喊大叫,也沒有回頭。
軍校生們這才反應過來,七嘴八舌連連感慨:“靠!太嚇人了。”
“要是我可能已經嚇死了.......”
王越則是歉疚地看向盛矜。
其實一開始發現藍葵的穩定性不對時他也猶豫過,可是他想著左想不至於這點情況都處理不好,後麵又看到盛矜快贏了,中止測試對盛矜不公平,才遲疑了那麼一下。
他沒想到一直表現得很正常的左想會做出這種事來,最後要不是盛矜及時舉手,讓作戰場停止功能使藍葵迫降,這場測試能不能收尾還不好說。
作為老師,他明顯是失職的。
不過盛矜雖然也難以理解,可以駕駛B級機甲的軍校生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浪費自己的天賦,但是也為自己能阻止未來更大的悲劇發生感到慶幸。
她畢竟有處理事故的經驗,沒有讓事故擴大化,萬一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其他人其他機甲上,能不能平安解決還是個問題。
她又聯想到未來,在和蟲族的戰役爆發之後才重視起來的心理狀態的問題。
二次戰爭之前,很多軍校生的心態是十分脆弱的。
畢竟長時間都在和自己的隊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