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不欲多言,朝簷下立著的管家示意,“送客。”
謝蘊獰笑,俊美昳麗的臉在暗色下竟顯得有幾分猙獰,忽地冷聲而語:“蘇霽,你戀慕親妹,其心可誅,天理不容。”
這話當真驚雷落下,天譴陣陣,就連管家都是一怔,後冷汗岑岑,感覺一把老骨頭都要散了。
蘇霽腳步頓住,半晌啟唇,聲音聽去平和無瀾:“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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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霽開門時,蘇枝正扒拉在門上,想要看看外麵是何情況,冷不防門一開,她身體朝前跌去,眼見著就要摔地上時,她兄長撈了她一把。
蘇霽攬著那截細腰,將她扶好後收回手,背在身後。
“不是讓你早些睡了,怎麼還站門這裡?”蘇霽溫柔笑,將那染了他鮮血的,快要斷裂的珠花藏入袖中。
偷看被當場抓包,蘇枝隻好嘿嘿傻笑糊弄過去,忍不住問她兄長:“哥哥哥哥,謝蘊呢?他來這是做什麼呀?”
她一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話語裡卻滿是急切,雀躍,一點都不會掩飾。
那少女心事怎麼都掩蓋不了。
她仍是盼著他來尋她。
她以為,他出現在蘇府便是來尋她。
他來便是說明他有那麼一點放不下她,有那麼一點喜歡她。
他對她,不全然是厭惡的吧……
聽此,蘇霽手上的動作一頓,但不過一瞬而已,珠花藏入袖中後,他牽著她手入了臥房裡間,說道:“沒事,與兄長說些公務而已,說完便走了。”
“他,他不是來找我的嗎?”蘇枝不死心,緊緊抱著她兄長胳膊,揚起一張皺著的小臉問,眼眸燦亮,裡麵盛滿了期待。
蘇霽看著那雙剔透發亮的眼眸,忽覺刺眼,搖了搖頭:“不是。”
“啊……”蘇枝絲毫不懷疑她兄長,心一下墜入穀底,懨懨地垂下頭,“這樣啊,我知道了……”
蘇霽嗯了聲,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正要催促她去睡覺,幫她吹滅燈盞時,蘇枝卻忽然想起了那珠花,她摸了摸頭,發現沒摸到,再往妝台一看,竟是也沒有。
她慌了一瞬,後記起在她兄長手中,兄長好似忘了還給她,便又轉過身問:“對了,哥哥,那珠花呢?”
蘇霽倒是回得很快,俯下身與她對視,臉上滿是歉意,輕聲道:“哥哥對不起枝兒,哥哥弄丟了,找不到了,枝兒能原諒哥哥嗎?”
蘇枝這下是真的慌了,她好看的黛眉都快皺成了倒八字,眼裡的光一下黯淡下去。
好可惜,這是謝蘊送給她唯一的生辰禮,以後不知還有沒有……
但這是她兄長弄丟的,她不怪她兄長,便彎眸笑起來,安慰她兄長:“沒事,我原諒哥哥了。”
蘇霽也笑了,他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支羊脂白玉發簪,玉色剔透,看去隱約透著些奶白色,更顯嬌巧,下頭墜著流蘇,輕輕晃動發出清脆叮鈴的響聲,似泉水叮咚,極其悅耳。
“為了賠罪,哥哥賠給枝兒一支發簪,喜不喜歡?”
蘇枝眼睛都亮了,重重點頭:“嗯!很喜歡,隻要是哥哥送的,我都喜歡!”
雖然謝蘊的丟了,但哥哥給了她新的,她一樣開心。
蘇霽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眸浮起淡笑,也回:“枝兒開心,兄長便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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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枝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