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等記錄的那個乾事寫完了之後,詢問的乾事又問:“阮念念同誌,在整個過程中,他們是否對你的精神造成嚴重侵害?”
阮念念眨眨眼,這屬於防水吧?
精神方麵的事,還不是她說啥就是啥,那些人反駁得了嗎?
“有!”阮念念果斷點頭,“陳盼盼說,要讓我跟她一樣臟,天天隻能在那樣的小屋子裡被男人折磨被男人睡,我都快嚇死了,如果不是我丈夫來得及時,我是準備自殺的。”
“還有,我懷疑他們吃了什麼藥,張天賜身邊的那個男的原本對張天賜很恭敬的,突然就發了狂,把張天賜給打了,還警告我,如果我不配合他們,就把我男人也打成那個樣子。”
阮念念說著,兩行清淚就從眼裡掉落了下來,“我當時害怕極了,後來我想拖延時間,就說我要泡澡,不然我不會配合他們的,誰知道他們在外頭居然互毆,為了爭、爭、爭誰先……我……”
她泣不成聲。
兩名派出所乾事實在不忍心再問下去了,隻能說:“裴遠征同誌,帶你媳婦兒回去平複一下心情吧,裴青山同誌,麻煩你帶我們去案發現場看一下。”
裴青山是不知道在哪裡的,隻曉得那個位置在裴遠征幾兄弟的宅基地附近,就帶著兩個派出所乾事去找了裴青柏和裴青楊帶路。
報案前他們都商量好了,堅決不承認打了人,問起來隻說他們是互相打成那樣子的。
不太會說話的裴青柏不做聲,任由裴青楊發揮。
“兩位同誌,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們趕到的時候,那群人就在那個屋子外頭你給我一拳,我踹你一腳的,本來還以為要打架,結果他們自己先倒了。”
“這次要是我們家弟妹真出了什麼事,我家老四就是拚著吃槍子都得把那群人都給噶了!”
……
路程不長,足夠他吧啦吧啦地把他們身上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並把阮念念的可憐形象送上了巔峰。
雖然阮念念沒有被玷汙,但她在身體上、心靈上受到的折磨都是不可逆轉的,都實實在在的讓她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兩名派出所乾事探查完了案發現場,做完記錄之後就直接騎著自行車回了公社。
裴家弟兄們得知沒有事也都放心的解散了。
裴青山今天做了兩件心情愉悅的大事。
其一是離婚,其二是把村子裡的毒瘤給送了一部分進去。
回到家看到洗好的衣服,喂好的雞,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家,不由得在家裡搜尋起那個乖巧懂事的小身影。
最後在灶下找到了正踩著小板凳炒菜的裴囡囡。
他走過去把裴囡囡抱了下來,語氣溫和,“囡囡,以後這些事你不需要再做了,爸爸會照顧好你。”
裴囡囡眨巴著眼睛,答應了一聲,“好。”
劉主席姆姆說,現在開始,爸爸說什麼她就應什麼,不要反駁,不然爸爸會不開心。
爸爸不讓她做,她就不做。
但是有個事情,她想問清楚。
裴賀輝他們都說……
“爸爸,劉主席姆姆會是我的新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