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豈不是不用吃飯了?吃丹藥就好了,還不用拉粑粑對吧。
當然是唐砂想得太美好了,辟穀丹其實隻是往身體裡加入了一些能量,麻痹了胃部腸道,讓不覺饑餓罷了,長期使用那就是死路一條。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走吧。”唐砂馬後炮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尼瑪此地不宜久留還待那麼久?
這石門從裡麵很容易打開。
外麵還是霧蒙蒙的,還涼颼颼的。
“是坐船回去還是重新找出路?”三人站在門口,望著全麵的四通八達的道路,唐砂不禁問道。
“回去不久被抓住了嗎?”沉辛反問道。
“也是,你家祭司不讓你來這裡肯定有他的道理,要是知道你私闖禁地,把你吊起來打屁股。”唐砂揶揄道。
沉辛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屁股。
“當然,我和元芳兩人就更慘了,可能和你吊在一起的就是我們兩人的屍體。”唐砂這話是一點都不誇張。
一個那麼驕傲的人,那麼高貴,要是被他知道兩個外人有可能知道他過往的那些悲慘經曆,肯定死呀!粉身碎骨的那種。
“還有萬一以後你家祭司發現我們來了這裡,你也彆表現出對他的憐憫什麼的。”
“為什麼呀?祭司本來就很可憐。”沉辛嘟著嘴道了句。
“你可憐他這不是揭他傷疤嘛!誰會開心呀!而且,他可能比你想的更加強大。”
“我懂了。”沉辛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走吧,沉辛你感應一下那蠱蟲的位置,然後我們朝著它的反方向走,彆想剛才無厘頭的亂竄了。”唐砂開始認真起來。
“好。”
唐砂正式走上了一條拐賣兒童,離家出走的道路。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還是走到了湖邊,然而,沒船。
一直沿著湖邊走,也沒看見哪裡有船。
不知走了多久,唐砂一喜:“那是不是船?”
元芳和沉辛都看了過去。
“是呀,船。”沉辛開心的點了點頭:“我們乘過的那隻。”
唐砂剛剛還激動的心情,瞬間掉入了萬丈深淵,說話能不能不拐彎抹角直接點呢?
沒辦法了,沒辦法了。
“對呀!船可以坐同一條,咋們可以走不同方向呀!”唐砂似乎覺得自己很聰明。
你特麼就是個蠢貨,這麼簡單的道理一開始就沒想到。
元芳也是垂下頭笑了笑,怎麼腦子傻了呢?難道是和沉辛在一起呆久了?
“啊球!”沉辛打了個噴嚏:“有人在罵我。”
元芳虛心的把目光移向了彆處。
“上船吧。”
三人踏上了船,沉辛用內力驅動著船向前行去。
“等等。”唐砂忽然發聲阻止道。“沉辛放一隻蠱蟲在島上吧。”
沉辛明白唐砂的意思,照意思放置了一隻。然後才開始向著一個陌生的剛想滑動。
這些霧氣都是從湖麵散發出來的,沒有離開這個範圍,自然還是不能一片清明。
和來時的時間差不多,船就靠了岸。
在幾人正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一切,異常眼熟。
“芳兒,我們是不是來過這裡?”唐砂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元芳。
元芳記憶力驚人,自然記得。
“這是我們去島上的地方。”
他們明明不是照著原來方向行駛的,現在卻回到了來的那處。
這迷霧原來真的不簡單。
“沉辛,你確定沒感知錯?”
沉辛又感知了一下。
“沒錯呀。”
見鬼了。
“走吧走吧。”
再想也不會想出個什麼結果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這裡出去的路,我倒是熟悉。”沉辛這句話總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他們不知所蹤已經很久了,可是候希聲卻沒出現,癸醜也不見蹤影。
有些奇怪了。
沉辛帶著唐砂元芳,順利的出了湖心島。
踏上了外麵的陸地。
陽光明媚,同裡麵宛若異世。
“誒,沉辛,又要出門呀!”
一道中氣十足之聲引起了三人注意。
“是的伯伯。”沉辛乖巧的點了點頭。
“祭司知道嗎?”伯伯關心道。
“知道的。”沉辛撒謊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唐砂還老忽悠人呢。
伯伯帶著和藹的笑,漸漸遠去。
這件事情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跟著像唐砂這種人混,會學壞的。
唐砂全然不覺自己造了什麼孽,反倒是覺得:“嗯,有前途,孺子可教也。”
他們出南疆,出得格外順利,順利到……三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真的就這麼出來了?”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唐砂還是不敢相信。
“出來了。”元芳已經回答第n遍了。
唐砂就是搞不明白。
按照一般的套路,都是會在要出來的時候,身前忽然出現一個人,定眼一看,候希聲。
或者是,在他們一上島的時候,霧中出現一個人影。走近一看,候希聲。然後他會說一句:“我等你們很久了。”
然而這一切都沒發生。
湖心島,榕樹下,冰霜漸漸消融。蓮花座上的男子濃密的眉睫顫了顫,睜開了雙眼。
眼神晦暗不明。
“祭司,沉辛走了。”癸醜擔憂的看著祭司。可能隻有他知道,沉辛在祭司的心中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淡淡的三個字,聽不出情緒。
癸醜望著這個男人,支撐著整個南疆的這個男人,既是敬佩,又是心疼。
沉辛可是真不懂事,也不知道留下裡陪陪祭司,沉辛呀沉辛,祭司給了你自由,外麵到世界很繁雜,記得彆忘了他,有空也回來看看他。
候希聲從他們三人打開陵墓的那一刻,就已經感知到了。
開始是心急,慢慢的卻覺得無所謂了。過去的都將過去。
過去是一個人,未來還是一個人。
沉辛,我給你自由,這孤獨的滋味很苦,不願你來挨。
候希聲,從一出生,就注定了命運。
當初他打趣過葉懸淵,說他孤家寡人,活在籠子裡。
其實何嘗不是在說自己。
葉懸淵,我們這種人,終究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