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以為那人會告訴合歡宗是我們殺的?”卿政反問。
“能分散注意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葉懸淵一句話點醒了卿政,江湖之中,人心險惡這個道理卿政比誰都了解得清楚。合歡宗的人找那個人的目的他們不得而知,隻怕是要找什麼東西。若是如此,隻要那個人把他們二人透露出去,合歡宗自然會懷疑東西還在不在那人手上。自然就分去了一份注意。
“若是他們敢來,我們再殺便是。”卿政冷笑一聲。
“那倒也是。”葉懸淵也笑了笑,年輕氣盛不過如此了。
等卿諾醒了,三人又開始北上。
在大概十日之後,他們果真遇到了合歡宗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姑娘,身材豐盈,長相絕美。
月明星稀,風吹林響。
三人被死死的圍在中間,林間殺意肆虐。
卿諾腿有些發軟,這種陣仗,第一次遇到,但是看著眼前這兩位哥哥,她又放心了很多。
兩人平日看起來沒正行,吊兒郎當的,關鍵時候,卻讓人很是信任。
“嗬嗬”女子掩唇輕笑了兩聲。“這兩位小弟弟長得可真俊,姐姐看了甚是歡喜。隻要你們把東西交出來,姐姐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女子眼中儘是魅色,奈何卿政葉懸淵二人當時皆是鋼鐵直男。
“我們手裡沒你想要的東西。”葉懸淵冷靜道。
“可是……有人告訴我,東西就在你們手裡,還說你們當初殺了我們很多人。”女子音拖得很長,在每句話的結尾處都會輕轉一下音調,聽著動人心魄。
“這麼下三濫的媚術也好意思使出來,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蠢貨。”卿政嘴巴可謂不毒,張揚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嘴巴倒是厲害,不過姐姐喜歡嗬嗬。”
“人是我們殺的,那又如何?你們有本事,來殺便是。”卿政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底氣的。
這群人的功力,都不如他們,強,便是他的底氣。
他能感受到這群人弱,這群人自然也能感受到他與葉懸淵的強。
女子眼中有了一絲忌憚。這兩人年紀輕輕,功力竟然如此高深,今夜怕是奈他們不何了。
“這位紅衣小弟弟可有姓名?”女子眼波流轉在卿政身上。
卿政被她看得犯惡心:“我……血衣奪命。”卿政現場給自己取了一個自己覺得霸氣側漏的江湖稱號。
“血衣奪命?倒是有幾分意思。姐姐叫月姣,姐姐還回來找你們的。”月姣說完便帶著一群人飛身離開了。明知打不過,自然是不能去送死。
他們的離去沒有讓葉懸淵放下心中的石頭,反而更沉重了些。
月姣,合歡宗的聖女,她都親自找上門了,說明那個東西對於合歡宗來說真的是勢在必得。
月姣打不過他們不意味著合歡宗沒人打得過他們。加之他們手段齷齪,不知道會不會暗地裡對他們放冷槍。
之後三人為了掩人耳目,做事都極為低調。卿諾彆的本事沒有,易得一手好容。
三人出乎意料順利的到達了皇城,上了南安寺。
這也是葉懸淵第一次認識無釋和無垢。四個少年不打不相識,打了一架之後心情舒暢,把酒言歡。
“師兄!你彆這般執拗了,喝口酒,反正方丈也不知道。”無垢誘惑道。
“不喝,我先回去了,今日的佛經還沒有念完。”無釋小小年紀就有了一股高深莫測的味道。葉懸淵很喜歡無釋這種安靜的氣質。所以後來葉懸淵時常來南山找無釋談心。
那一日,南安寺來人了,是合歡宗的人,來人是合歡宗的左右護法。
因為懷骨大師不如天道子張揚,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懷骨的下落。
合歡宗在來之前也派人來打探過,寺廟中隻有兩個年輕人與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和尚,再加上葉懸淵三人。
可他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派了兩個護法,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局麵,到最後確實潰敗得不成樣子。
原因自然是因為懷骨大師的出手。懷骨和兩大護法這一架打得算是讓葉懸淵開了眼界。
本以為自己還是不錯的,現在在這種真正的高手對比下,顯得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卿政亦是如此,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練功。
合歡宗活著回去的隻有幾個殘兵敗將,損失了一個護法。而懷骨大師風輕雲淡的回了禪房。
自此再沒人來南安寺找茬。合歡宗的人知道葉懸淵他們背後有懷骨。懷骨為了他們,重出江湖,這樣的人物他們惹不起。
一人可敵一個宗門,說的就是像天道子和懷骨這樣的人物。
懷骨大師露的這一手,讓原本想回去的三人決定留下來,學上半招半式。
“你們剃了度方丈就教你們。”幾歲的無垢仰著腦袋傲嬌道。
“你說了可不算。”卿諾嘟了嘟嘴。
“是我的方丈!我說了自然算!”
“你個小屁孩叨叨啥呢!”卿政不太耐煩。
“我不小了!我都六歲了!”無垢萬分不服。彆看無垢年紀小,內功也是厚重。少林一脈的功法果然不同尋常。
在幾人爭吵了一番之後,無釋從院子裡出來說道:“方丈讓你們留下。”
“看到沒!你說了不算!”卿諾吐了吐舌頭。
把無垢氣得直跳腳。
就這樣,懷骨毫無保留的教著五人。一晃就又是兩年。
天道子當初教三人的是劍道功法。而懷骨教他們的則是拳腳。把全身的每一處變成殺人利器。
懷骨師叔可以說是葉懸淵的第二個師父了。
無釋和無垢沒有心思去江湖廝殺,其實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懷骨不允。
每個師父教徒弟的法子不同,所以最後也是隻有葉懸淵他們三人離開了南山。
他們來這裡兩年,居然沒有去過一次皇城,所以在臨走之前,卿諾想去看一看。
葉懸淵四年後再次踏入皇城,心境與當初有了很大改變。似乎過去的那些離他很遙遠了。
四年了,不知不覺,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可以過得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