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釋上師走到她的身前,冷冷地說:“讓開。”
她激動地說:“他們要把殿上所有人都殺光!他們就是濫殺無辜的暴徒!”
董狂不屑道:“公主和我們是一夥的!我們是暴徒,公主也是!”
她隻看薩釋上師,“隻需將夏侯衍等人生擒,這天下便是上師的天下!上師無須縱容暴徒,濫殺無辜!”
薩釋上師說:“殿上的所有大乾人,都得死。”
她倒抽一口冷氣。
且不說已被殺害的大乾侍衛……醉趴在小桌之上的朝臣宗親將近百人,還有很多小孩!
薩釋上師下令:“將黛染公主拉開。”
北羫伸手去拉黛染。
此時!
一陣寒光飛掠而過……
北羫倒在了血泊之中!
隻見!
原本醉趴在小桌的夏侯衍,竟站起了身——正是夏侯衍的飛刀,割了北羫的喉嚨。
所有薩釋人都後退了一步。
原來。
夏侯衍並未喝下混著迷藥的酒。不隻是夏侯衍,原本醉趴在小桌之上的大乾宗親,也三三兩兩地抬起了頭。
夏侯衍說:“身為薩釋上師,竟與這群暴徒同流合汙。簡直可恥。既然天下暴徒齊聚於此,我正好為天下除害。”
薩釋上師下令:“將殿上所有大乾人,全都殺了。”
薩兵如洪水湧向夏侯衍。
夏侯衍不緊不慢地抬手,按下機關。身後牆壁快速向上抬起……無數乾兵手舉兵器,從那密室直湧向薩兵。
血流成河。
乾軍占據上風。
此時。
十數名彪悍凶殘的薩兵大搖大擺地走進堆滿屍體的瀟穆殿……如入無人之境般,無人敢阻撓他們。
皆因!
他們將冒著寒光的匕首,架在小公主稚嫩的脖子之上,挾持著小公主!
小公主哭喊道:“爹爹!靜芙怕怕!”
夏侯衍心如刀割,卻又不得不強裝鎮定。
薩釋上師說:“夏侯衍,若你不欲你的女兒慘死,隻有一個選擇……本上師要你的命。”
……
……
“放開她!”
倪寒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喬黛染發白的眼眸逐漸恢複視覺,逼在她眼前的,仍是讓人窒息的紫眸。
彌西逼視喬黛染,冷的,狠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彌西抬起眼,看向又急又怒的倪寒,冷冷地說:“此事與你無關。”
倪寒握緊拳頭,欲要衝上前……冷靜,冷靜……倪寒把拳頭握得更緊,命令自己保持冷靜,儘量冷靜地說:“放了她。隻要你不傷害她,我們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彌西笑了。
全無笑意。
彌西在喬黛染的耳邊說:“紅顏禍水。你啊,還真能讓男子對你死心塌地。迷惑眾生。你,該死。”
該死。
手握寶劍,殘酷一拉,喬黛染慘白的脖子當即拉出來一道驚悚的血痕……劇痛,讓她再一次窒息……劇痛,讓她眼前發黑。
不見紫眸。
不見鮮紅。
眼前發黑。
……
……
鈺親王痛罵:“堂堂薩釋上師,竟用無辜小孩的性命要挾!簡直禽獸不如!”
薩釋上師說:“竟敢出言不遜辱罵本上師?來人,把這丫頭殺了……”
“不要!”
她大聲尖叫,發狂般欲要衝過去救下小公主……
兩名薩兵卻嚴嚴攔住了她。
董狂提醒薩釋上師:“這個孽種的生死,關係此次的成敗……等夏侯衍死後,薩釋上師再殺孽種也不遲。”
薩釋上師認為董狂所言有理,便用陰森森的眼神看向董狂。
董狂當即心領神會,馬上動手砍下了小公主的小指。
“小公主!”
她,夏侯衍,鈺親王,在場所有大乾國人同時憤怒叫喚。
薩釋上師說:“夏侯衍,若你不自殺,本上師就將那孽種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砍下來……”
“不要!”她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死死拉住薩釋上師的黑紫袈裟,“你不能傷害小公主!小公主……小公主是你的女兒!”
死寂。
董狂對薩釋上師說:“這丫頭長得跟上師一點都不像,絕對不可能是上師的孩兒!再者……上師已經有公子班鐸、公子明生、公主鬱芳……這個丫頭算什麼!”
她問:“公子班鐸……公子明生……公主鬱芳……他們是誰?”
薩釋上師不答。
她不信,“一彆三秋,你已經有了三個孩兒?!”
薩釋上師仍是不答。
董狂猖狂大笑,對她說:“三個?哪隻三個?芍藥夫人與商陸夫人現在也都懷著薩釋上師的孩兒……所以,薩釋上師一點都不稀罕你的女兒!對了,忘了告訴你,現在的薩釋上師,擁有後宮佳麗三千!”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薩釋上師。
薩釋上師看向她,冷冷地說:“若你的女兒能助本上師完成大業,皇後之位,將是你的。”
她不可置信地搖頭。
薩釋上師對董狂說:“砍。”
“不要!”她涕淚縱橫,“小公主是你的親生骨肉!虎毒不食子!求求你放過小公主吧!”
薩釋上師卻堅持:“砍。”
突然。
夏侯衍問:“若本王自殺,你如何保證,你會放過小公主?”
薩釋上師說:“除卻相信本上師,你彆無他選。”
鈺親王拉住夏侯衍,“她說,小公主不是王兄的親生骨肉……”
夏侯衍說:“無論小公主是否本王的親生骨肉,本王對小公主的愛,從來不假。鈺,若本王身死,以後大乾便靠你了。”
說時遲,那時快。
夏侯衍猛然推開鈺親王,將手握的長劍插進自身小腹……
鮮血崩流!
“不要!”
她淒厲地尖叫著,跑向倒地的夏侯衍……她跪在夏侯衍的身旁,手足無措。
“你怎麼那麼傻!你明明知道……”酸楚,讓她無法往下說。
“若小公主真是本王的女兒,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