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情郎(2 / 2)

池簾忍不住笑起來。

“葉大人以前可真有意思,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以前該是什麼樣?”葉諶微微低首,眉輕挑了一下。

聽過他這樣的趣事,這動作便顯得格外有神采四溢、少年意氣。

“妾覺得應是如同現在一般,聰明睿知、持重老成,小小年紀就懂大道理。”

葉諶聽了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

“快好了。”池簾用牙輕咬,絞斷繡線。

葉諶低頭瞧那修補的紋樣,往日他衣裳上或是繡蘭竹或是繡鳥鶴,這一簇秀氣清圓的碧荷,裡頭立兩隻待綻的芰荷,卻是頭一次用。

這樣精巧又彆致的花樣,旁人見了也會猜測是不是出自哪位手巧的繡娘。

一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卻忽然在腦海中浮現。

這荷花是他獨有的麼?

那人的衣裳上,也會有同樣的麼?

下一刻池簾起身,卻晃了晃身子,一個踉蹌摔進他分開的膝間,也不知是撞到了什麼,男人低低悶哼一聲。

她連忙抬頭,下意識蹙起眉,小痣便藏了起來。披散的長發在燈下宛如綢緞烏潤明亮,一雙明眸因驚慌失措而波光粼粼。

她雖穿好了衣裳,但他坐得高,仍能從這個角度瞥見那瑩潤的脖頸和微敞的領口。

葉諶幾乎是立刻閉上了眼睛。

“抱歉,”池簾扶著他膝蓋才借力起身,“大人沒事吧?”

他眉心緊皺,過了一瞬才開口,聲音沉沉:“無事。”

看上去神情自若,池簾卻瞥見他耳尖緋紅。

“妾笨手笨腳的,實在不該。”似是為了緩和氣氛,她打開那布袋子,將一個個圓潤飽滿的金橘拿了出來。

“不如給您剝個橘子吃吧。”

女子手指纖長豐潤,捏著橘皮輕易地剝開,指端染了些淡色汁水,清新的香氣便四溢開來。

葉諶想,金橘不能降火,反而更讓人燥熱。

接過她遞來的半個橘子,潤了唇舌,他道:“我該走了,聆玉。”

許是吃了涼物,她的名字從他喉舌滑過時有些低沉艱澀。

“大人慢行。”

池簾起身提了盞燈送他,快到門口時才忍不住輕聲說:“妾知曉您不想讓我被人議論,才這樣來看我。可是我能在這裡住一輩子,卻也不能隻待在這院子裡,總歸是要見人的。您是朝廷命官,想來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這樣也不好。”

“不好,你就不讓我來了麼?”

他靜靜望著她,燈籠晃蕩的光線映亮了他模糊的麵容,竟有一種心神不定、微微執著的錯覺。

他們二人的關係,早已有些曖昧不清了。

“若妾不讓您來,您就不來了?”提燈的女子輕笑,眉梢隨之微動,竟有些柔情繾綣,“旁人說什麼,我總歸是不在意的。”

葉諶頓了腳步,亦輕笑一聲:“那明日我走正門進來?”

她眉眼盈盈:“隨您心意。”

後來左鄰右舍常看見一位生得倜儻的公子進出那間小院,議論紛紜。

池簾讓小鈴給那些大娘們分了些精美的絲線跟繡品,很快便有婦人小心翼翼地拎著筐雞蛋上門討教。

做針線活最容易起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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