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完的幾個丫鬟回到白月霜身邊,彙報道:“夫人,沒了。”
“沒了便好!裴哥哥可是囑咐我了,斷不能讓娘手裡有錢去賭博!”
說完這話,白月霜抬手一揮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那柳姑娘看了老夫人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也跟著走了出去。
老夫人本想叫住她,可瞧她走的那般快,分明是知道的,隻能歎息著作罷,心裡卻不甘。
等白月霜帶人走遠之後,她立馬喊來了身邊服侍的下人。
……
另一邊。
雲舒坐著馬車,路過了雲府,下意識喊了聲:“停車。”
話音剛落下,便感覺到身側之人投來視線。
她立即解釋道:“殿下,我在您府上叨擾那麼久了,如今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也該回自己府上住了。”
他微微傾身靠近。
聲音低沉嘶啞:“怎麼,在本王府上住不習慣?還是說,住了那麼久,還是對本王很生疏?”
“不是!”雲舒深吸了口氣,連忙解釋道:“我隻是現在傷勢好了,也理應回自己府上,斷然沒有繼續住在殿下府上的道理,名不正……言不順。”
“原來是在意這個。”
他懂了雲舒意思,眸中幽光散去,“既如此,本王不勉強你,今後若有事,隨時可來王府。”
雲舒立即說道:“殿下放心,就算沒什麼要緊事,我也會去拜訪的。”
“拜訪?”他眉毛皺的難看。
這是什麼詞彙,怎麼聽著心裡不太舒服。
雲舒又道:“拜會?”
“用相見這個詞不好麼?”
聽到這話,雲舒嘴角快要抑製不住的上揚起來:“好,當然是好的。”
不過她還是很快壓製了下去,她隻是短時間內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罷了,墨景瀾這二字,倒是用的剛好。
想這些的功夫,她已經起身,走出了馬車,又再度回眸看了墨景瀾一眼,眼底閃爍著盈盈笑意:“那麼,下次相見,殿下。”
“嗯。”
他輕輕頷首,臉上瞧著好似沒什麼表情,內心卻早就泛起陣陣壓製不住的漣漪波瀾。
她若是發自內心的笑,還是與小時候那般可愛純粹。
挺好。
車簾落下的那一瞬間,沒人看到,墨景瀾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些。
馬車夫聲音忽然響起,將這片刻之餘的美妙打破,“殿下,咱們接下來是回府嗎?”
墨景瀾唇間笑意收斂,冷淡的應了一聲。
明明才分彆,卻依舊開始期待下次再見時的光景了。
紅袖目送著馬車遠去,不由得感歎了一聲:“小姐,您可真舍得啊。”
“什麼真舍得?”雲舒意味深長的瞥向她。
綠竹大概是懂了紅袖想表達什麼意思,笑嘻嘻的插話進來:“明明在攝政王府內住的那般舒坦,小姐還是選擇回自個家裡,這不就是真舍得?”
“貧嘴!”
雲舒白了二人一眼,提著裙擺往府內走,認真道:“攝政王府呆著自然是好,舒心又放鬆,也不用操心,還很安全,但咱們還在做生意,這雲府距離沿街鋪子都比較近,況且我在攝政王府內常住終歸不好,之後沒了理由,難免會落人閒話。”
“小姐說道這個,奴婢便想到那裴老夫人了,她今個說的那些話,可真難聽,而且還是在裴將軍的新婚宴上,估計所有賓客對她的印象都會大打折扣了。”
雲舒點頭:“那是必然的,而且這婚宴,等於是給裴悅弄了條絕路出來。”
原本裴家就是一手稀爛的牌,怎麼洗都打不出好牌,結果這老夫人倒好,乾脆把牌麵打的更爛了。
今後裴悅若是想在朝廷內長久立足,估計是難了。
往後一段時間,肯定要被排擠。
想想,她竟是有些期待裴悅到時候的臉色了。
回了府內後,雲舒先讓廚房做了些飯菜。
那裴府的喜宴,她是一口沒吃,著實難以下口。
頂著餓回來的。
還是府內廚娘做的菜比較合口味一些,還有就是,攝政王的廚子。
飯菜端上桌後,雲舒立即高興的吃了起來,津津有味的。
瞧著身邊三人都在看著,紅袖綠竹最是明顯,至於寧穎隻是偶爾看兩眼便把視線轉一旁去了,饒是如此,雲舒也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餓。
又添了碗筷,讓她們也坐下來一起吃。
寧穎原本還有些抗拒,瞧著另外兩個丫鬟是一點都不客氣的坐下便吃,乾脆也放下了心裡的那層界限。
畢竟如今這是雲府,可不是在宮裡了。
有些規矩,沒必要死板守著。
“小姐,裴府來信!”
雲舒飯剛吃飽,一名小丫鬟便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裴府來信?”
雲舒險些要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她不是才從裴府回來沒多久嗎?
而且都在京城裡,裴府過來雲府也不遠,傳個話倒是簡單,誰會給她專門寫個信?
雖然是不想與裴府再有什麼瓜葛,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心的,好奇信上會寫些什麼奇葩東西,便讓丫鬟把信給寧穎,讓她來念。
畢竟,雲舒也懶得去親自打開看了。
這種差事寧穎自然熟悉,打開信紙後,便開始認真的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