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殿下覺得,那名僥幸逃脫的毒人,會是我哥哥麼?”
“不知。”墨景瀾垂眸,這個問題,他沒辦法深入幫雲舒分析解答。
或者換句話說,雲舒知道的少一些,或許會更安全些。
他與雲染的身後各自都有陰暗麵,這是很早之前,他們便互相坦白過的。
而雲舒作為他們共同重要的人,他有理由也有資格,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接觸一些不該接觸的東西。
雲舒一臉認真的在想著些什麼,絲毫沒注意到墨景瀾臉上的表情,好一會兒,又喃喃出語道:“如果哥哥就是那個毒人的話,就等同於百毒不侵的身體,我看那本毒籍上有句話說,毒人的血,是可以解除百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墨景瀾嗤笑一聲:“怎麼?倘若這是真的,你莫不是打算用他的血來幫本王祛毒?”
“這……”
雲舒張了張嘴,看他那雙好看的深邃黑眸中滿是探究之色,似乎很期待自己的答案,便又想著要認真回答,仔細想了下,抿唇搖頭道:“這當然不行!我仔細想了想,毒人能抗百毒,可能隻是因為他自身的血有奇特的抗毒性,但他體內也有上百種毒,若是喝了毒人的血,而本人沒有抗毒性,怕是會死的更快,所以還是不要了沒錯就是這樣。”
她一口氣把話給說完了,還因為說話語速太快,小臉憋的有些發紅。
那模樣瞧著,有些可愛。
墨景瀾沒忍住,又笑了一聲。
雲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殿下笑什麼?”
“你可真會一碗水端平。”
短短幾個字,便將她心中所想拆穿。
雲舒乾咳一聲,掩飾眸中的尷尬:“殿下這麼說就不對了,哥哥是我血親,我總不可能犧牲他或者讓他不高興,當然我也會儘我所能幫殿下解決眼前的問題。”
“也就是說,即便他的血真能夠幫本王,你也不願省事?”
“沒錯,就算哥哥的血真能救殿下,我也不會……除非哥哥是自願……殿下!”說道此處,雲舒臉色忽然變得不好,嚴肅了許多,聲音隨之冷下去:“你們都對我重要,這種問題,不該說出來為難我的。”
“嗯,是本王的錯。你想如何彌補?本王都依你。”
“沒有。”雲舒輕輕搖頭,“就是覺得在這種事情上做抉擇,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跳過這個話題吧。順便……我想知道,關於毒人的事,可曾留下過什麼卷宗?”
“你還想著此事?”
“哥哥想查清楚,我也想幫他。人總不能過的不明不白。”
墨景瀾眼神閃爍:“看來,你是非要被拉入這漩渦之內了。”
“漩渦?”
“沒什麼,隨本王來。”
墨景瀾起身往外走去。
雲舒立即跟上,可瞧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她覺得墨景瀾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卻不願意正麵告訴她。
不一會兒,她便來到了墨景瀾的書房。
這書房雖然是府內戒備森嚴的地方,她卻不是第一次來了,早前便也來過一兩次,隻不過這次進來後,雲舒完全打開了新大陸。
墨景瀾邁著大步走到一麵牆前,輕輕按動牆麵,緊接著牆體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一個隱藏在牆內的書架便被緩緩打開。
與書房內其餘書架上卷宗不同的是,這個書架上所有的卷宗都被黑色的布袋套著,甚至用朱砂筆畫了編號。
從一道三十,都格外的醒目。
“這是……”雲舒探問道。
墨景瀾將第十七號拿起遞給她,“這書架上所有的卷宗皆發生的慘絕人寰,且都是難以破除的案件,你若是想看,當做好心理準備!”
聽他語氣這般凝重的說,雲舒心裡反而是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沒底氣。
不過緩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鼓足勇氣將卷宗給打開了。
裡邊的內容,也正如墨景瀾所言那般,讓她看的毛骨悚然,記載的是毒人被抓後,各種的過程,以及毒人如何被折磨,如何死亡,還有大火焚燒的時候,全部都是燒焦的毒人屍體。
看著卷宗,雲舒甚至覺得腦子裡有畫麵感,險些就要吐出來了。
看到最後,說的是屍體都是毒人。
那也就是說,研製毒人的那些勢力,已經全部撤出。
至於是否有毒人幸存,卷宗上倒是沒說,隻不過墨景瀾方才說的有有毒人逃離,她深信不疑。
如今甚至越看越覺得可能就是哥哥。
難道說,她的猜測是對的。
看完卷宗上的內容之後,雲舒將卷宗還給了墨景瀾。
“感覺如何?”
墨景瀾問她道。
雲舒皺眉,心情很是複雜:“這上邊的案子,當真是沒辦法破?那些死掉的毒人,身份也沒辦法核對?”
墨景瀾搖頭,“所有的毒人都是被從各個地方抓來的,幾乎每座城池隻抓一人,若是想要調查清楚的話,簡直行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本王曾經接受這些案子的時候,也與你一樣,想要調查清楚,但結果卻是根本不可能,再加上很多案子堆積年份已久,想要調查出證據更是困難,也隻能放著不動。”
“……”
聞聲,雲舒隻有沉默。
可那雙杏眸中仍舊閃爍著些許掙紮與倔強。
墨景瀾看的出,她還是不願放棄,將卷宗套好黑色布袋後,放回在書架上,負手而立沉聲道:“你最擅長的事情是行商,那就應該好好呆在自己的領域裡,不要胡亂摻合,免得會給自己帶來危機,本王雖然能最大化的保護你安危,卻不一定能時時刻刻保護著你,明白麼?”
“雲舒知道。”她輕輕點頭,心情卻格外沉重,“但哥哥的事情,更告訴我一個道理,隻有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我不想隻做一個被殿下被哥哥保護的人,我想有能力可以反過來保護你們!”
“還是想查?”
“嗯,想查!這件事不光是給哥哥一個交代,也是給我自己。”
“好。”墨景瀾頷首,將放回書架上的卷宗重新拿回來,“既然你想,本王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