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都不入流且難聽,一點都不講究。
彆看她們都是京城中名門望族的貴婦,越是地位高,越是在看不慣一些事情的時候,不會講究這些。
白月霜被羞辱的都快沒脾氣了。
裴悅現在本就在朝堂上失了勢,群臣對他皆是排擠,京城內的達官貴人也是對他各種避諱不及,不願再走近了,現在的裴悅壓根就不敢輕易得罪誰,即便是想要維護白月霜,也隻能忍著。
“裴哥哥。你說句話啊。”白月霜那模樣瞧著都要哭出來了。
裴悅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道:“霜兒,忍忍,我們現在得罪不起這些貴人。”
“得罪不起?”白月霜不高興了,這更加堅定了她要離開裴悅的心,眼神忽閃著一陣冷光,漠然道;“裴哥哥,你以前娶我的時候,可是說過斷然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的,如今我被人這般羞辱,你就讓我忍著?你好歹是將軍,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多年,怎麼麵對這麼幾句流言蜚語,反倒是變得像縮頭烏龜了?難道你看不出她們這是故意羞辱你我嗎?”
“能如何?若非是你出了餿主意,非要散布關於雲舒那些留言,事情也未必會走到如今這個境地,如今這一切,都是你我該受的.”
“裴哥哥……你被人辱罵羞辱還要向著外人說話?這都不像是我認識中的你了。”
“夠了。”裴悅那表情明顯是不耐煩了起來,“今日是丞相生辰宴,莫要掃興。”
說完,他便轉身到一旁的坐席上落座而下。
白月霜僵持的站在原地,一肚子氣,硬是沒地方發泄。
而她再看雲舒的時候,那目光中也隻餘下了仇恨。
憑什麼,雲舒可以平步青雲,被攝政王維護著,而她卻會被這麼多人踐踏尊嚴?
她不甘心!
而雲舒在撞上她的目光之後,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展露笑顏,隻不過笑容瞧著帶著幾分諷刺。
白月霜心底一寒,抿著唇沒再說話,走到裴悅身邊,不情願的坐下了。
那為首的貴婦卻是仍舊沒打算這般輕易放過白月霜,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嘴裡還諷刺的說了句:“這人呐,要是愛從彆人嘴裡搶吃的,吃彆人剩下的東西,那可真就是賤骨頭。”
“這位夫人,你說話最好是三思!”白月霜像是吃了一嘴糞,不吐不快,“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裴哥哥娶我有什麼錯?憑什麼說我是從雲姐姐手中搶東西,又憑什麼這般罵我?我不覺得我與裴哥哥相愛有錯。”
那貴婦咯咯咯的笑了幾聲:“三妻四妾是沒錯,但彆人家的三妻四妾都是迎娶側室要經過主母的同意,側室也不會爬到正室頭上你,我卻是聽說,你自打進門後,便一直給曾經的裴家主母下馬威,還仗著自己懷有身孕……”說道此處,貴婦忽然上來打量著白月霜的肚子,笑意愈發明顯了些:“你這孩子沒了,也是活該啊!”
這話,直接戳到白月霜心坎裡去了。
要說自己做過這麼多事情,最後悔的是什麼。
那便是用還在當籌碼去加害雲舒。
到最終,雲舒受的罰沒有達到預期,孩子沒有了,她還讓自己身體留下了很大的創傷,導致幾年時間內都沒辦法再生育。
每每想到這件事,她都特彆的恨自己。
卻也無法挽回了。
她雙拳緊握,緊接著又說道:“那是因為雲姐姐不得裴哥哥的喜歡,否則裴哥哥也不會把感情都傾注在我一人身上,至於孩子,那也是雲姐姐害死的!還望這位夫人不要偷換概念。”
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白月霜臉不紅心不跳,就仿佛自己說的全然為事實。
她正等著看這些人還要再說什麼,可那貴妃卻是沒再理會她,傲慢的走到屬於自己的席位坐下,其餘幾個貴婦也一一隨之坐下了。
白月霜這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無力,白皙的臉頰慢慢爬上了一抹紅暈。
這自始至終,她瞧著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再看旁邊的裴悅,滿臉冷漠,甚至沒看她一眼。
那清透的眼神,卻是偶爾瞥向斜對桌的雲舒。
她拳頭不免得又握緊了幾分,雲舒現在已經與攝政王好上了,裴哥哥到底有什麼理由會忽然對她念念不忘?
白月霜又生氣又悔恨,卻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雲舒自然也注意到斜對角的兩人一直來回再看自己,卻是沒再抬頭,隻垂眸喝著茶。
有些人,眼不見心不煩,她是真的懶得看。
甚至不用抬頭,都知道這二人臉上各自是什麼樣的表情。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後。
席位上的人多了起來,也變得更加熱鬨。
白月霜心中的氣焰大概也消減下去了不少,表情逐漸恢複平靜。
眼神卻是偶爾往仍舊空著的正席上看。
雲舒一次不經意間抬眼,恰好瞧見了。
便隨著白月霜的實現看過去一眼,君辭的位置至今仍舊是空著的。
這白月霜一直緊盯著不放,莫非……這次來祝生辰宴,目標果真就是君辭?
若是這樣的話,倘若在丞相府內當真發生點什麼事情,裴悅那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顏麵,怕是更要丟光了!
不一會兒,君辭便身著朱紅色的錦衣,風度翩翩的現身而來,他模樣本就算是妖孽英俊,隻是比墨景瀾樣貌稍微遜色一些,若非墨景瀾那些流傳在京城內的傳聞以及他臉上的傷疤,怕是京城貴女都要紛紛貼近。
這次君辭生辰宴上,來了不少的京城貴女千金,君辭這般一亮相,光是那妖孽般的笑容,便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宴席上一片女子尖銳的叫聲,都是激動不已。
吵得雲舒耳膜都有些疼。
要說此前在燈會上的君辭恬不知恥,出言挑釁,那今日的君辭簡直就是衣冠禽獸,擺出了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卻屬實讓雲舒感覺很不適。
旁邊膚白貌美的侍女給他倒了杯酒。
他抬手抄拿酒杯,站起了身,對場內笑著道:“今日本相生辰,原本沒打算宴請太多人,不曾想諸位竟是都這般看中本相,多數人都不請自來,在這裡,本相首先要敬一敬……裴將軍!”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是西南都落到了裴悅身上去,嗤笑聲不絕於耳。